婶婶果然恶毒。
周柒柒忽地感觉不太对,大腿那怎么凉嗖嗖的?低头一看,果然裤子又被咬破了一洞,快有拳头大了,一只大蚊子伏在她白白的腿上。
啪!
这一巴掌力气不小,蚊子死无全尸。
她抬起手来,看着粘在手上肢体破碎的蚊子不断冷笑,敢吸你柒柒姐的血?
看得几个孩子背后直发凉,感觉她想打的不是蚊子,而是他们。
不过他们猜的也没错,周柒柒现在只要一看到他们,就忍不住手痒。
周柒柒又扭头朝他们看去,真是越看越不痛快,她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感觉这一架打得特别吃亏,伸脚就踢了司沉一脚。
“给我站直点,佝偻着腰,跟阴沟里的耗子似的。”臭小子,带着几个小的不学好,该打。
转头看向另外三个,忍不住又有些脚痒,想给一人踹上一脚。
三个小的:Σ°°|||︴
周柒柒抬了抬脚,到底还是没踹下去,转了个身朝屋子走去。
大松寨才获得赦免三年,外头还有富贵亲戚管管的,早就盖了房搬出排房。
比如大松寨主。
运气不好的,就只能继续住排房。上头当监工,罪民自己打泥砖砌的房子,顶上铺的是茅草。。
这种房子,光看着就不想进。
可……还是得进。
周柒柒抬脚往屋里走,刚要进门忽然停顿了一下,回头扫了四个孩子一眼,冷哼:“是不是又在心里头骂我恶毒?”
四个孩子:!!!
这恶毒女人怎么会知道?
周柒柒心说末世打滚了几十年的人,敏感着呢,也没想着等他们回答,冷哼道:“骂得也没错,毕竟好大的四只吸血蚊子呢,不毒点岂不是会被吸干?”
敢吸老娘的血,迟早毒死你们。
四个孩子:……
这话说得他们炸毛,差点跳起来反驳,想了想头顶上的土疙瘩,还是老实没动。
周柒柒没再管他们,转头回了屋。
刚一进门,一根烂茅草掉下来,落到她的头顶上。她抬手捏下来看了看,又抬头瞅了瞅。
茅草也不知几年没换了,又黑又脆,总时不时掉点渣下来,早晨才抹过的桌子,现在上面掉了不少茅草渣。
周柒柒面皮抽了抽,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再不爽还是得接受。
突然顶上掉下来一些木头粉,她连忙往边上躲了躲,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
哪怕是在末世,她也没住过这样的房子。
--|||
房顶上的木头已经被虫蛀了不少,这会还能听到木虫啃咬木头的刺耳声,不是一般的刺耳难听。
她黑着脸,拿棍子敲了敲桌子。
梆梆!
木虫受到惊吓,啃木头的声音消失。
可这也是暂时的,这身体过往的记忆告诉她,木虫不死,声音不止。特别是半夜的时候,咬得特别欢实,那嘎吱声没完没了。
若突然停了,十之八九有问题。
比如隔壁那老王贼心不死,偷跑过来占便宜,把木虫惊到。
南北两屋是睡觉的房间,都是大通铺。泥砖搭的床脚,上面铺着木板,木板上再铺张席子。
她住的是南屋,自己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