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鸣走后，封璟随手放下茶盏。
苏昱上前把案上的茶盏拾掇起来交给小太监端走，回身奉承道：“皇上当真是待兄弟们甚好。荣王殿下如今已行冠礼，在皇上面前却仍是孩子气多些，待遇稍有不满，就来找您撒娇。”
没了闲人在场的殿宇内，封璟的眼光有些清冷淡薄，嘴角虽依然噙着抹浅笑，但狭长的眼底却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雾气，薄唇微启：“嗯，他怕朕倒都是装的。”
“呃……皇上是心情不好吗？”
苏昱从封璟少年时便伺候着了，多年下来，他已然对这主子的情绪变化相当敏锐，虽说皇上言谈间总是带着笑意，但并非是个好脾气，这一点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封璟挑眉看了苏昱一眼，笑意且又浓了些：“朕看起来心情不好么。”
主子格外明媚的笑意反倒让苏昱有些发憷，唯唯诺诺道，“奴才只是觉得，方才荣王殿下提起那花小仙之后，皇上心情似乎就不大好了。其实皇上也不必为那民女过多费心，她虽是替您挡了刀，救驾有功，但也不必非接她进宫奖赏。在宫外时，奴才看她求财若渴，所以奴才觉得给些钱财打发她便可。那民女没规没矩，接近宫来兴许是个麻烦。”
封璟两道美眸一弯，笑得若有所思，“是吗。”
安神殿内的寝殿里，封荣醒来的时候，殿外夜幕已深，寝殿里的烛光温柔幽晃。
从午前一直睡到此时，睡了将近一天，封荣总算是解了乏。
起身下了龙床，却见皇兄还在案前批阅奏折，一时不免有些心疼那位日理万机还要给自己让床位的皇兄。
封荣蹙了蹙眉，还未说什么，皇兄就先问了话……
“可睡够了？”说话间，封璟的眉都未挑一下，执笔在折文上写着什么。从这个嗜睡如命的九弟一睁眼，他便察觉到了。
“呃……皇兄……”封荣无言以对，当真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