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明,你果然来杀老子了!”何曼手持铁棒,护在何仪的尸体前,大声道,“只是为何与姓廖的这个叛徒在一起,难道说你这厮也降了官军?老子早就看出来了,你俩满口仁义,说的都是屁话,干的都是臭不可闻的鸟事!”
“废话少说,想不想给你大哥报仇,想报的话就跟我们走,不想报仇你自便。”徐晃和何曼一向不对付,所以劝降也没有那么客气,再说对何曼这种粗人,你客气了,他反倒是不适应。
“不想报仇那是孙子!”何曼大声道,“老子正要回颖川召集兵马,与汝南黄巾决一死战,誓杀龚都、杨奉两个狗贼。”
“凭你的本事,招齐颖川兄弟也报不了仇。”徐晃直接了当道,“想报仇只有一条路,去投荡寇将军。”
“狗屁,老子死也要死得壮烈,决不会学你二人苟且偷生,决不投官。”何曼依然全神戒备,大声道,“老子在颖川有五千弟兄,那个娃娃将军也不过才五千人,凭什么投他就能报仇,老子自己就报不了?”
“何曼,打仗不光靠兵多,还要靠智谋。”廖话说话了,“当初我们嵩山联军一万,主公的荡寇军只有三千,结果如何?咱们被打得七零八落,你们颖川军也所剩无几,如今刘辟、龚都空有三万众,却不能奈何主公的五千人马,为何?”
“皆因主公雄才伟略,识能用贤,治军有方,你带着五千兄弟对阵刘辟、龚都的三万人,纯是送死。如果投了主公,以主公之能,五千破三万并非难事,请兄深思!”
廖化说完,便不再言语,盯着何曼。
有些道理不用多讲,已经够透彻了,全看自己如何选择。
何曼低头沉思良久,梗了梗脖子,抬头道,“如果老子不降呢?”
“此地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我们会将你们兄弟二人葬在此处,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徐晃淡淡道。
何曼瞪大眼珠子瞅瞅徐晃,又瞅瞅廖化,怒道:“有你们这么招降的吗?你们这是以多欺少,是逼降,为江湖不齿!”
“逼降、招降反正差不多吧。想报仇就跟我们走,想陪你大哥一起上路,我们也成全。”徐晃冷笑道。
“你们……你们……你们得给我大哥找个安生之所。”何曼一跺脚,瓮声瓮气道。
“何曼兄弟你就放心吧,嵩山之上千峰叠嶂,你看中哪个山头,就把你大哥葬在哪个山头。”廖化说着招呼旁边的军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把何仪兄弟的遗体抬上战马啊,快扶何曼兄弟上马。”
说了这么半天,徐晃、廖化以及二百骑兵还没一个下马的,而是将何曼团团围住,营造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此刻一听廖化吩咐,立刻有几名骑兵下马搬运何仪的尸体,还有人给何曼牵过一匹马来,要扶他上马。
“就……就这么走了?”何曼看着热情的官军,感觉恍如隔世,前几天还在打生打死,现在就成了自家兄弟了?转念又一想,管他呢,能给大哥报仇就行。
“不这么走怎么走?让我们抬着你啊?”徐晃哭笑不得道。这何曼虽然平时表现得像个愣头青,有时候也有可爱的一面。
当下更不多言,何曼上马,亲自护着何仪的尸体,众人打马直奔嵩山大营而去。
“何曼兄弟,何故来迟!”刘延一见何曼真的来了,不由得大喜。
何曼也不是扭妞之人,纳头便拜,口称主公,“我大哥的仇主公一定要报!”
“那是自然,但报仇不在今日,我们应先将何仪兄入土为安!”刘延也不含糊,让陈宫按照当地礼仪,主持何仪葬礼。
军营之中,一切从简,将该有的流程走完,准备七天后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