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审视那个严氏嘴里中不溜的昱亲王世子,戚廷岚的姿态就亲和多了。她从小觉得南山侯府的爵位,日后肯定得落在自己哥哥戚廷峤头上的,但是说起来,戚廷岚对这位亲哥哥除了出自血缘的亲情,并无多少赏识和敬仰。这样对比想来,她心里就顺趟多了,哥哥这日后的南山侯,掂量起来也不过如此,能要求那未来的昱亲王好到哪里去。
都说男人要女人调教,看看现在的南山侯府,若是大哥和周氏没回来,母亲不是拿捏得挺好的么,若是日后祖母再一过世,南山侯府就稳稳当当在母亲和大哥手里了。这道理搬到昱亲王府应该也一样,而且昱亲王世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比侯府可要容易理顺多了。
哥哥不怎么样,那也是嫂子潘氏没用,戚廷岚亭亭刚刚隆起的小胸脯,自觉自己跟嫂子潘氏比起来,那绝对不可同日而语,那么日后的昱亲王,定当在她的调教下比哥哥要出色多了。这只是祖母偏心不肯为她去上门说项,她有那个自信,就昱亲王世子那样儿的,见了她,那还不得唯他马首是瞻的。
戚廷岚窝在家,给自己这八字没一撇的亲事,亲手一笔一划的描绘出灿烂金光来。
而落乔院里,却迎来了一个和戚廷岚此时心情决然不同的客人。
白姨娘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成一片。周朦胧从广玉山房用了晚饭又陪严氏散步,回来坐着拈了几个严氏让青黛捧回来的梅子吃,山栀才来报说白姨娘在外面求见。
求见?周朦胧瞧瞧天色,觉得山栀这话当是没说错。都在一个府里,若不是有事相求,怎会这个天色跑来。
让她更吃惊的是,白姨娘竟然一进门,就呈上一方巴掌大黑木小匣子。周朦胧不明所以,让紫苏打来看,一层是大小面额不等的散碎银票,一层是几样成色略好的首饰。
银票不用翻,周朦胧瞥了眼那首饰,比哪一回见白姨娘时她身上穿戴的都要好。看来这些都是白姨娘压箱底的值钱东西了。当即周朦胧就使眼色让在场的丫鬟仆婢都退了出去。她不是稀罕这还未挑明的交易,只是觉得,在下人面前白姨娘求出来的事,若是她拒绝了,白姨娘的脸面就不好看了。
“白姨娘直说有什么事儿吧……”瞥一眼桌上周朦胧并不想沾手的小匣子,和白姨娘跟平日相反欲言又止的神情,周朦胧索性加了一句,“我在侯府和尚京并无根基,白姨娘求的事若是愿意说就说,能不能帮上忙我也没把握,若是没考虑好的话白姨娘还是请回。不管你说不说,这些东西你都带回去,实话不好听,可是我向来不爱这样赚人银钱。”
这话着实不大好听,白姨娘圆圆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尴尬,但是既然等到天黑避着人跑来了,她就没打算灰溜溜回去。“我……我是想求大奶奶在太夫人面前传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