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也是。”游秀才挠挠头,想起他留在禄王府的莺莺燕燕,他被岔过去话题都没发觉,“唉,本秀才在外头吃苦受累风餐露宿,还真有些想我那些美人儿了。”
“你好好跟我说说,小侯爷这腿到底怎么回事?”戚廷岳一本正经的问道。他早就急着问了,奈何这秀才向来没个正形。
“唉,也就我跟你信上说的那样,”游秀才挠挠头,他话多,写信当然也是该啰嗦的都啰嗦到了,不过来了就是为了给小侯爷找办法的,就又重头说起来。
却说周朦胧去了厨房看了一圈儿,青黛正亲自在厨房交待张罗着,青黛的厨艺也是相当不错的。周朦胧看过就回房去了。若说要百分百合口味,那是不可能的。做到尽兴热忱就够了,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菜该也是一样的。
中午戚廷岳陪游秀才在书房吃了饭,两人就出门了,第二天傍晚才回来。晚间回到房里,戚廷岳裹着棉被在炕上,见周朦胧还没睡的打算,在灯下写写画画,就说道,“忙什么呢?秀才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哦。”周朦胧头也没抬,“我就想着世子怕是没空在沥州多玩几天,说列几样土仪备着,好让他走的时候带着呢。我让前胡去打听沥州附近的大夫,有点名望的,不过两个人,只不过,世子若是明儿一早就走,这两位怕是来不及过来汇合。不然世子先行,我这边让人陪着两位大夫去尚京好了。”
一听是为秀才忙着,还打听到了两位大夫,戚廷岳心里就暖暖的。“我们也出去找了,听说有位姓钱的大夫,却是没碰到人。”
“姓钱?”周朦胧抬头一笑,“那该是跟我找的其中一位是同一个人吧。前胡就是说呢,这位钱大夫最近不在家,没找到人。还真巧了。”
戚廷岳听了心里一喜,想起游秀才那没找到人的沮丧模样,恨不得立马让人去告知一声。“但愿能有人看出怎么一回事来。若是真废一条腿,小侯爷……真是接受不了的。”
周朦胧三两笔写完,拿到外边儿交给青黛,让她连夜准备好了。回到屋里也窝上炕,低低说道,“应该说,太医院里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夫,咱们这些乡野之地,不一定能比太医们更出众。”
戚廷岳伸手拢拢她披散开来的头发,叹口气,“我们也知道这个理。秀才说了,看得出名堂的几位太医和民间大夫,其实都说小侯爷这本不是什么大伤,本来不该如此难以治愈的。”
“那是为何?”周朦胧不解。
“当时在湘云,可能没当持好,加上湘云湿暖,一点点小伤就恶化了。就跟果子一样,越烂越多。问题是,这人腿是有血有肉有经脉的,小侯爷吃了不少苦头,太医每每把腐烂的地方都挖去,还是会往外烂。就算连着旁边的好肉一起挖,也都一样。我们也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周朦胧听着胃里一阵翻腾。肉能挖去,但是血和经脉是流通的,这根源说起来简单,却是去不掉。
“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不定,会有办法的。”周朦胧安慰道,但是话语在这时候太无力苍白了。
“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