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元(即,寿元)损失严重,即便重新还阳,也活不过几日了啊!”青甲男子轻叹一声,脸上隐隐流露出了一丝惋惜。非是为朱云山没几日活头而感到惋惜,而是在惋惜那令人心生感动的父子之情。
“唉能活几日算几日吧!这是他的劫难,想躲也躲不过!”丁勉对此也是深感惋惜,但是他知道有些劫难,或许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了。旋即他话锋一转,“此地不宜久留,我想过不了多久,那摄青鬼的同伙定然会寻到此处,我们还是带着朱老汉父子,先行离开这里再说!”
“你我一人一个,正好吾还有些事情要向你询问!”青甲男子说着便走进了不堪入目的茅草屋。他虽然受伤严重,但是背起一个世俗之人跑路,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丁勉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宁溪海,旋即大手一挥,落神砚自动从后者手中飞出,直接落入了他的怀中。“你我终有一战,但不是今日。你若死在那人手中, 我会感到遗憾的,自求多福吧!”
宁溪海望着四人逐渐消失在夕阳下中的背影,面色不甘地一抖手中长剑,向另一个方向行去。虽然他很想杀死丁勉,但是他不傻,丁勉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又如何听不懂。一个摄青鬼已经够他们几人应付的了,若是再来一个与摄青鬼实力相仿之人,那么他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或许这便是丁勉迟迟没有与他撕破脸皮的主要原因吧!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仅仅只猜对了一半,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要将整个蜀山派架在火上烤,不知后者又会作何感想。
几人走后不久,一道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影,出现在了朱家大院之中。“儒门,蜀山剑派吗?好!终有一日本君会将你们这些牛鼻子,尽数杀死!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若非本君不想暴露身份,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蜀山派,即便是整个中土神洲的仙门,加在一起,也休想与本君抗衡!”
黑影驻足了片刻,闪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好在丁勉利用冥王之瞳,屏蔽了自身气机,只余下些许的浩然意境残留在了空中,否则若是被黑影察觉到他身上的阴魂之力,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找打、干掉他。单是灭杀旱魃那一条,就足矣让黑影为之疯狂了
山神庙密室之中,丁勉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如今他刚刚还阳,你们暂时先不要回朱家村了。这里本来就属于你们朱家,也算是一方难得的清净之地了”
丁勉的话,朱老汉父子二人自然能明白几分,尤其是朱云山,自知时日不多,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豁达了不少。
“多谢恩公相救!云山能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只可惜却是苦了我父亲啊!”朱云山满是泪痕地瞥了一眼行将枯木的朱老汉,而后接着道,“父亲常教导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云山能看得出恩公身份非凡,若是若是身死之后,能像赵大哥这般追随您身边,如此也算了却我心中的遗憾了!”
这山神庙中,的确隐藏着一间密室,乃是朱云山上上一世命人挖凿的,可惜最后却是成了那摄青鬼的修炼之地,若非暂住其尸身中的赵烈(青甲男子),恰巧知晓其中隐秘,众人也不会这么快寻到此处。而今朱云山即将长眠此地,也算是应了那句命由己造吧!
“呵呵投胎做人不好吗?像吾这等地府不收,轮回无门的孤魂野鬼,整日漫无目的地游离飘荡,与那石雕何异?”赵烈苦涩地笑了笑,看似是在劝解对方,实则是在自嘲。
经历了那么多,朱老汉父子二人对煞气临身的赵烈,倒是少了一丝像先前那般的惧怕。
“望恩公成全!”朱云山似乎笃定要报答丁勉一般,对赵烈的话是充耳不闻。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既然生前没有好好孝敬朱老汉,那么死后他希望能陪朱老汉渡过其人生的最后时光。他知道丁勉并非凡人, 对方有这个手段,全了他的一颗尽孝之心。
“人鬼殊途,与阴物相待时间久了,势必会损伤阳人寿元,你可想好了?”丁勉幽幽叹息一声,朱云山那点小心思,又岂会瞒过他。可惜他不是执掌生死簿的判官,人间虽有至情存世,然天道无情啊!
“噗通”朱云山重重地跪了下来,“还望恩公成全,我只想每天能多看父亲一眼,母亲已经过世了,若我再离去,他老人家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了!我只想陪父亲走完他人生最后的时光以后,我定然会去找恩公的!”
朱云山的举动,着实令丁勉心生感动。他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将头转向了赵烈,“赵大哥!您可愿在此逗留几日?我在灵隐寺等着你!届时我们再促膝长谈可好?”
“好!吾便在这逗留几日,等传下鬼魂散修之法,再去灵隐寺找汝!”赵烈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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