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的，江时熠特地在‘昨晚，睡过去’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他的声音原本就很好听，特别是在认真哄她，有意温柔的时候。
那声音荡漾在车厢里，惹得沈司言都皱起了眉头起了鸡皮疙瘩，更别说沈星眠了。
她压根儿就招架不住。
在江时熠的声音之下，她那有些泛红的脸瞬间就红得更过分了，勉强抓回思绪，应了一声：“嗯，是……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没关系，”又是一声轻笑，却是跟在对待沈司言时完全不一样的语调：“我原本就是想哄你睡觉的，所以，如果你是在纠结没有跟我说‘晚安’这件事，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因为在你睡着之后，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过其实无论你做错了什么，在我这儿，你永远不需要道歉——当然，”
正说着，江时熠的声音忽然多了几分玩味儿，像是碰到了很好玩儿的事情：“如果糖糖现在是想把那句‘晚安’补给我的话，我不会介意，甚至是会有点儿高兴。”
话音一落，也不知道是江时熠话语中的含义太明显还是怎的，瞬间，她捏着的手机的手劲儿松了松，脸上的热度更甚，呼吸一下一下，在不稳定的边缘徘徊。
不，或者说，其实在接下语音通话的那一刻起，她的呼吸，思绪，就没有一处不是混乱的——而相比起她的紧张，手机那边的江时熠倒是要平静很多。
隔着手机屏幕，沈星眠清楚地听见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那话还在继续，是呢喃，很抓耳：“不过小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更想听你跟我说‘晚安’的另一个意思。”
声音轻轻柔柔，在车厢里炸开。
沈司言：“……”
天地良心，他真的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