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回到家中,刚进门,眼前灯火辉煌的大厅内便急忙冲了出来,见到柳以沫,才放心地展眉露出笑容,说道:“柳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柳以沫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我又不会有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目光在屋内一扫,果然不见尚书大人尊贵的影子。
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太子说道:“你无缘无故跑掉,若非本宫有事去找你,还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呢,本宫听人说……”他凑近了柳以沫身边,低低说道:“你跟尚书大人吵架了?”
柳以沫咳嗽了一声,装作惊奇地问道:“咦,大家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么,呵呵。”
太子看着她的面容,不知为何目光之中透出一丝黯然,最终说道:“其实……你回来了就好,外面很冷,好好地休息休息。”
柳以沫望着面前这双充满了关切的眸子,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多谢殿下。”
太子看了她一儿,才放心地离开,柳以沫一个人慢慢地踱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路过书房,缓缓地停了步子,透过半掩的窗户,望见柳下挥正伏在书桌旁边,一副忧国忧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她默默地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一丝淡淡苦笑,摇着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第二天,太子殿下向柳以跟柳下挥告辞,说是要回宫去了。
柳以沫有恋恋不舍,但是毕竟皇宫才是太子的家,只好相送到门口,太子又千叮咛万嘱咐,让柳以沫有时间便去宫内玩耍,柳以沫苦笑着答应了。
太子去之后,两父女站在门口,柳下挥望着柳以沫,似乎要说些什么以沫扫了他一眼,转过身子,一语不发径直走进屋内去了。
身尚书大人默默地盯着她地背影看了一会儿。也便迈步跟了进去。
一天之中。柳以沫没有跟柳下挥说过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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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冷风细细。柳下依旧在书房内奋笔疾书。挑灯夜读。忽地听到有人来禀告。说道:“大人。门口有个民妇要求见大人。”
尚书大人为此十分惊奇了那小厮一眼。说道:“什么民妇。居然找上门来。本官等闲不见客地。打发她走也就是了。”
那小厮吞吞吐吐地样子。磨蹭着没有离开。尚书大人察言观色。终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来。”
那小厮说道:“大人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只是,那民妇说,如果大人不见她,会后悔的,还说,她是二十年前的故人。”
柳下挥一惊:“什么?”手中擎着的那卷书不知不觉落了地,发出“啪”地响声。
“大人……”
“那民妇长的什么模样?”柳下挥问道。
小厮说道:“年纪大概五六十岁,看起来有病似的,被一顶软轿抬着民妇明明看起来不像是富贵人家,可是那轿子却还挺气派的。”
柳下挥皱着双眉沉吟片刻,终于说道:“你速去派人,将那民妇悄悄接过来,只是,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尤其是……”他放低了声音,双眸一沉道,“此事小心能让小姐知道。”
“小的遵命。”那小厮心有些跳,向着柳下挥行了个礼身向外小步跑去。
柳下挥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在桌上,在原地踱来踱去,脸上露出狐疑跟不安的神色,半晌才自言自语说道:“难道是她……可是,她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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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沫送走了太子,身边一瞬间没有了可以说话的人,不由地十分的无聊,趴在桌子上望着那一闪一闪的灯花看了半天,又将女皇陛下的心意揣测了半天,将来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仍旧放她出去当那洛水县的知县么?反正这京师她怕是呆不下去了,名义上是尚书大人的千金小姐,实际上是千金还是一文不值,她自己最是清楚呢。
对着那一点灯花,柳以沫冷冷地笑了,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冷,走到床边随手披了件外衣,考虑要不要睡觉休息一会儿,正在犹豫,门前忽地似有人影闪过。
“是谁在哪里?”柳以沫扬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柳以沫皱了皱眉,向着门口走去,站在门边上,看向院落之中,却见到一道似熟悉似陌生的影子,在院门口那边轻轻闪过。
柳以沫心头一动,本想高声唤人,可是看那人鬼鬼樂樂的行迹,好像是在故意避开自己,她皱了皱眉,扯了扯披着的衣裳,迈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