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张清烟突然眼中一闪,一道亮光如隐若现。他转眼望去,就在墓穴东北方的一个角落,一个伏地的石蟾蜍趴在那里,嘴中还衔着一颗露出一半的珠子。前几日刚刚下过暴雨,这几天才刚刚转晴,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被冲刷出来的。张清烟刚想走上去看看,后面就响起了警笛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县公安局、交警大队和市文物局的人来了。
这帮人一来,动静可不小。交警大队的人封锁了工地周围,公安局的人开始逐一盘查工人。而文物局的人,则一下了车就径直朝着古墓走了过来。看见大领导来了,张云赶忙上前招呼“李局长,好久不见啊!!!”
谁知道这个李局长看也不看张云,更没理会他,只是一上来就夸夸其谈。“哎呀,好墓,好墓啊!!!老王,你们看看这像是哪个朝代的???”一旁的专家附和着“局长,看棺材的材质,还有墓碑上的刻字,像是秦末汉初的墓穴。”
这帮人轰散了人群,几个人蹲在一旁瞅了又瞅,看了又看。这个在墓碑上端详个不停,那个趴在棺材石盖上用刷子细细扫着。完全没把旁边的张云父子当回事儿。张清烟刚刚看见的那个嘴里衔着珠子的蟾蜍,想要告诉他们,可见他们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因此此时嘴里欲言又止。“哎,领导那个”
“烟斗,算了,让他们在这里做事吧!!!”“可是爸”见那个李局长没有理会自己,张云也大为不悦,心想任由他们在这里考察,反正也影响不了工程整体的进度。
那个牛皮哄哄的李局长双手插在腰间,看了看说:
“嗯,不错。那什么明天就组织人手进行考古挖掘。今天嘛,眼看就要下雨了,先进行抢救性观察。就这样,那个小陈你们把这里封锁一下,避免无关紧要的人破坏古墓。”
几个看上去有些年纪,像是领导的人,先迈着小步子走了。剩下几个年轻的,准备把古墓周围封锁起来。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事。“不能挖,不能挖呀!!!这是个不祥之地,挖下去就会害了全县的人啊!!!”
原来是一个衣着破旧,蓬头拉碴胡子,看上去像是乞丐的人,身后还带着一个傻姑娘。他堵在工地大门外,使劲的呼喊着,身前两个保安把他挡得死死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轰笑着,但他却无动于衷,只是看似十分关心里面的情况。
“超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对啊,县里啥事儿你都要插一手,你当你是县长啊!”“县长都没你这么多管闲事!”
身后人群杂声不断,蓬头垢面的男子忍受不了,回头就是一顿痛骂:
“你们懂个屁啊!我超光今天就得管。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穴,名叫幻阴塚,邪得很。茅山道家将此穴分为极凶,《茅山道谱》曾记载:凶塚,名存幻阴,择九阴不采阳之地,实乃大凶大恶之穴。我我我”
这个超光,是个中年男人,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但他原本精神正常,还是县一中的学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好景不长,高考那一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落了榜,加上家里条件不佳,只得辍学。从那以后,就变得精神失常,而且还喜欢拿着毛笔,在街上的电线杆、围墙这些地方写着一些奇怪的话。不过,今天他焦急的向大家解释来看,他所说,并不像是空穴来风。而且,尽管平常疯疯癫癫,但从不招惹别人。因此,这件事好像也并非是他在此耸人听闻。
“超光,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张清烟他们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也走了过来。
“去,你个小娃娃,你懂什么,你肯定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是在胡扯是吧!”见眼前二十出头,样貌平平的张清烟,超光好像并不买他的账。“二老屁,你又在这里搞什么???”
张云从后面走了过来,说着什么二老屁,围观的人有些惊讶。“张大毛???你”
“我怎么啦???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看看我们那帮同学,个个都成家立业了,你你怎么就搞成这样了。还有,你在我工地前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原来张清烟他爸和这个超光,是老同学,刚才叫的那是他们的小名。这样看来倒也不奇怪,他们两个都是中年人,年纪大致相仿。只是,一个事业有成,一个疯疯癫癫,看上去的确是天差地别。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张大毛,你在就好了。这是你的工地???那就太好了。你你你快点叫你们的人住手,那个墓挖不得,千万挖不得呀!!!”超光一脸的焦急。“为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说。”
超光一五一十的将这个墓穴的来由说了一遍,张云听了神情甚是紧张。他也觉得,这件事肯定是不简单,如若真如超光所说,那要是在他的工地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以后要是工程竣工了,谁还敢住。他正想给后面的考古的那些人说一下这个情况。可突然,后面的大墓里,一阵巨响,散出一片青幽的光,尔后一个黑影冲向天际,直奔身后黑压压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