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所躺的这个棺材是相当的邪门儿,里面层层叠叠的布满如同血管一样的东西,而且全都连接到武海的身上。随着血管一鼓、一瘪之间,他的脸上就会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
武海发现陈楼终于停下脚步看向自己,惨白的脸色顿时一喜,目光中满是哀求。
很像是……曾经有些病人看向陈楼的目光。
那当中既有求生的欲望,也有对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就这么沉沦下去的痛苦。
这两种情绪,极度扭曲的结合在一起……就像是曾经的小海棠。
陈楼的呼吸重了一丝,这一刻的他,没有法子再去计算什么得失。
一点银辉在陈楼的指尖闪烁,然后被他猛然挥向棺椁内的血丝!
刹那间无数的血丝全部被割断,然后就像是被捏爆的橘子,无数猩红的血点喷的哪里都是。
陈楼没有顾及这些,而是伸出手一把拽住武海的脖颈,直接把他拖了出来。
但就在这个刹那间,陈楼眼中的灵堂变了。
所有的一切的颜色全部退去,变成了单调的白,而那些原本看着正常的“人”,也好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猛地干瘪下去,变成了一张张薄薄的纸人,然后齐齐的扭头看向陈楼和武海。
事实上,也不但是灵堂之内在发生变化,而是如同推到的多米诺骨牌,“纸片化”正再从灵堂向外面的流水席延伸。
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纸人,包括桌桌椅椅,酒水菜肴,一切都在变成惨白色的纸片。
只有一点点的红!那血液一样颜色的红,或者被点在了菜肴的顶端,或者落在了纸人的唇边。
但此刻的陈楼根本就注意不到这惊悚的一幕,否则他一定立刻就会明白,那棺椁从武海身上吸吮走的鲜血去了哪里!
陈楼正在拽着武海,疯了一般的朝着门后奔去。然而就在他们二人即将伸腿越过门槛儿的时候,那已经变成纸片的门框,陡然化作布满了利齿的牙关!
“直接逃……是不行的。”武海喘息着说道,“这些纸人都只是表象,后面还藏着一只邪祟……纸婚。”
“不揪出来这只正主,它就会源源不断的让纸人涌出来,而且还灭不干净,所以咱们是不可能直接出去的。”
陈楼立刻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武海,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事实上,陈楼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短板,那就是对这些邪祟极其的陌生,所以如今武海讲解,他当然会听的进去。
武海深深吸了口气:“我虽然人废了,但装备还在……你等我拿出来,看我给它们来一下狠的。”
陈楼点点头,等着武海从腰后面逃出来,发现是个铁饼样式的金属造物,看着样子还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