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福想了想,心里也觉着陈楼说的有道理,便只能一脸歉意的说道:“那就一切拜托陈医生了,等着完事以后,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孙有福和阿强所在的工地,属于天京市郊县的范围,而且位置极偏,不然也不会涉及到迁坟的事儿。
陈楼开车过来,是一半靠导航,一半靠问路,几乎已经都快到了日落时分,才终于看到工地的大门。
工地倒还留着个看门的保安,不过陈楼瞧他宁可坐在工地外面被风吹着,也不愿意进保安室的意思,就明白这位应该心里也犯怵,只是困于职责所限,所以才没能一起走了。
瞧见陈楼停好车走过来,保安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轻松,他已经接到了孙有福的电话,所以对于能有个人过来工地“陪”他的事儿,心里头感到十分的高兴。
保安笑呵呵的搓了搓手:“您是陈医生?”
陈楼笑着点了点头:“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保安笑呵呵的推开门,“我姓张,您叫我老张就行。”
“哎,也不知道阿强怎么样了?”
…………
保安老张带着陈楼在工地里转了一圈,要说起来,这个工地还是挺规矩,所有的钢筋布设整齐,道路压平毫无积水坑洼之处,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草台班子做的活儿。
按照老张介绍的情况,这里未来会做一个酒店。当初是设计了两个建筑,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出了地面,大概已经修了有两三层高,而另一个则刚刚打桩,也就是阿强下去的那个桩孔的位置。
而那里也是工地里唯一比较凌乱的地方,被脱下来散乱放着的潜水服,半空中随着风荡来荡去的吊绳,所有的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之前阿强上来时混乱的场面。
而事实上,陈楼自打进了工地,就感觉自己手背上的符文有了些反应,又在微微的发热。
但有意思的是,符文在桩孔这里其实反映很微弱,反而是靠近那幢已经修了两三层高的建筑那里,手背上有了更灼热的感觉。
这时,保安老张看了看手表,脸色有些为难着说道:“陈医生,您看这点儿也晚了,要不咱今天就这样……”
“嗯?”陈楼看向老张,语气中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啊,耽误您下班了。”
老张一边把陈楼往工地外面引路,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嗨,要是搁以前真没事儿,本来我也得值夜班看着工地里的料。”
“可现在阿强这事儿一出来,我这心里也有点发毛了。”老张的语气突然有些神秘,“陈医生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儿么?”
“是坟地!”老张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以前没事儿是侥幸,现在既然出了事儿,您看吧,后边儿还不定怎么找呢!”
“反正我一会儿把大门锁上就走,我晚上可不在这儿呆着了。”
陈楼笑了笑:“那你老板乐意?”
“有啥不乐意的?”老张撇了下嘴:“我最起码还能给他把工地看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换别人还不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