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歌虽然对绾儿报有敌意,但她也相信应北郁。他与其他人不一样,态度自然不会因为这女人怀孕了就对她有所改变。于是她让小云安心。池倾歌冷冷地看着桌前的人,周身寒气似乎能让人结成冰,气势居然和应北郁有几分相似。“所以,你让我为你做药膳?”池倾歌的语调高上几分带着几分诧异和震惊。如果没记错,她才是大夫人吧。绾儿盈笑晏晏,故意抚着自己的肚子,垂着一双丹凤眼,柳眉低垂,平添上几分委屈:“夫君说姐姐精通药理,想着这药膳若是姐姐做的,定然是极好的。”“行吧行吧。”池倾歌闭上眼,懒得再去看她,不过一份药膳,她也懒得斤斤较量。可是绾儿似乎越发得寸进尺,竟天天来打扰她,要求她一日三餐都做给她吃。这是拿她当厨子了?她心下气不过,目光转而看向了一旁的药材,缓缓浮起了一个主意,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妹妹,别辜负了姐姐的好意啊。”绾儿带着一群人找来时,池倾歌正悠闲地在院子里喝茶。春风抚过她的青丝和衣摆,光挣脱纠缠投下片片斑驳,光斑投在身上暖洋洋的,也带上了几分金光,举杯浅抿一口茶,让人不自觉想到一句:遗世仙姝寂寞林,好不美好。她见几人略带阴郁,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笑,她有什么罪?她们在池倾歌面前停下,绾儿一使眼色,一个碗便被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好险没把碗给磕了。里面的药粥摇晃几下,又归于平静。“姐姐这安得是什么心!”绾儿厉声道,语气中带着满腔的怒火。池倾歌抬抬眼,又抿了口茶水,悠然自得的样子仿若她们并不存在。“发生什么了?”如寒松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应北郁。早在几人气势汹汹地找个来时,就有些胆小的下人去找了他来。一见应北郁,绾儿立刻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看就要扑到他身上去。他顺势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侧身站到池倾歌和绾儿的中间,等着一个解释。“夫君,姐姐……姐姐要害我们的孩子。”绾儿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凸起两道眉峰。应北郁向池倾歌瞥了一眼,他是不信的。看到后者胸有成竹的眼神后,放心地将主场交给了她。后者半响都没有出声,应北郁觉得奇怪,心想着池倾歌该不会想干对策吧。正要替她解围,忽而听到一声低声的抽泣。他寻声看去,一下一紧,池倾歌低垂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可他看得分明,那乌黑的发间分明落下几些晶莹的水光。“歌儿……”应北郁心下一惊,想着如何安慰。只听池倾歌略带哽咽地声音断续地道:“妹妹,你怎可诬赖我?”“我何曾诬赖你!你分明在药膳里下药,要害我孩子。”绾儿怒道。“可,药膳不放药,怎么叫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