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歌如同当头雷击,脑袋一阵空白。她看着那横放的棺材,一步一踉跄向其走去。还未封棺,徐氏静静地躺在里面。面容平和,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原本温玉般细腻的皮肤此刻毫无血色,脸上蔓延着青汇的死气。池倾歌腿脚一软,跌坐在棺材旁边。眼眶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了下来,顺着脸颊落进了嘴里。咸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她张了张嘴,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她感觉到其余人将她扶了起来,耳边跃进几个字句。她听不清,只模糊地听到“自尽”,“痛心”这类的字眼。池倾歌呆愣愣的被人扶回房间,坐在桌前,全程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南宫流云心疼地看着她,安慰地话想说出口,却觉得合该让她静静。他拦住了青兰,静静守在了屋前。青兰点点头,自觉地和南宫流云站在了一起。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跑出来,青兰抹了一把泪,心想如此好的夫人,怎么就殒命了呢。余光只见一方黄色帕子递了过来。她抬头一脸,南宫流云蹙眉忧伤,眸间如水般温柔地包住她,轻声道:“擦擦吧,别把脸哭花了。”青兰心中更是悲戚,她看着面前如玉般的公子,似是找到了支柱。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南宫流云想说些什么,最后也不过是摸了摸她的头,不再言语。视线不自觉投向房中的池倾歌。咿呀……窗户被推开。一双蓝色厚底木舄轻踩窗橱落了地,一眼就看到呆愣着像个木偶一样的池倾歌。“大将军从来不会走门是吗?”池倾歌平静地说着,不曾给过他一个视线。应北郁无言,第一次他以“郁”的身份来找她就是翻窗,这次哪怕是夫君他也依旧翻窗。他有些郁闷地辩解:“南宫流云收在门口。”大概见到他,又该唠叨什么让池倾歌一个静静之类的。他大步上前,发觉池倾歌的眼中没有一丝光,眼下淌着两道泪痕。应北郁不擅长哄女子,在他的周围都是些孔武有力的汉子。这次,他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来,将身姿放低于池倾歌身旁,牵起她的手,置于掌间。“歌儿……”池倾歌眼珠动了动,有了些反应,应声看了过去,平稳沉重的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些日子就回来了吧。”应北郁一惊,点点头。池倾歌一看更是怒上心头,一把甩开应北郁的手,蹭得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皱着眉头:“我怕你接受不了。”“那现在我就接受得了了?”池倾歌抄起一个杯子向他砸过去,应北郁也没躲,任着杯子砸在额角。殷红的血线蜿蜒而下,将池倾歌出离地理智唤了回来。她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你、你为什么不躲?”应北郁没有说话,他大步向前,一把将池倾歌拉入怀中,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话语如同鬼魅一般:“如同这样可以让你走出来,那你就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