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异，是吗……”云雁微笑:“直到现在，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竟然在魔族大司祭的阵法里，参悟到天境的古老功法。”
“它从何处起源而来？天地间到底是先有魔功，还是先有剑宗？”她用手敲击案几，紧紧皱眉:“为何两者看似道义殊途，却在深处能合二为一，联系紧密？”
“我不懂，但不愿放弃探究。”她缓缓站起，负手立在窗前，凝视西岭染上秋意的满目苍翠:“所以我修习了魔族术法，还经常运用，因为即使是我的根基《转乾坤》，也源自《摘星图》。”
“对我这样的人而言，还有什么值得顾及的呢？”云雁转身笑，面露自信，对徐泽龙道:“我绝不会堕天，你要放心。”
徐泽龙早已恢复平静，只咕哝出声:“话虽这么说，可怎能让人放心……”
“十三诡道已经被我逐渐拆分，正融合进剑境里，成为崭新的招式。”云雁道:“既然魔族大司祭能融合北斗的天境功法，那么我也能。”
“你这是冒着堕天的危险，在寻找仙魔两道的联系。”徐泽龙摇头:“要是被大能察觉，会有灭顶之灾。到那时，整个人界都会与你为敌。”
云雁平静地牵引着迷心链，像凭空编织着紫色锦缎，柔丝翻飞。她没有抬眼，只低低问:“如果有那么一天，泽龙你会在哪里？”
“你不要逼我！”徐泽龙握紧拳头上扬，又放下，泄气道:“我现在……不知道……”
“你若做出了违背正道，祸害神州生灵之事，我……我会拔剑与你相对。”他渐渐理清着思绪，越发坦然，声音也变得洪亮:“你若没有做，那么无论其他人态度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云雁点头:“我懂了，谢谢。”
像安慰徐泽龙一样，她指向卓闻香等人:“当时你让我不斩尽杀绝，我便只能出此下策。此咒流传至今，当初的戾气已消除了大半，只能维持十年。”
“我不会等十年，才释放他们。”云雁打量众修瑟瑟发抖，痛苦万状的神魂，微微皱眉:“只要此次暗杀之事揭过，他们就会自由。”
接着她稍稍松开迷心链，对为首的卓闻香道:“我方才所说，你可听见？”
卓闻香的神魂抬眼望她，充满怨毒:“你罪该万死，居然利用魔道，捆缚我等。若我逃出生天，便会将此事传扬整个论剑山。到时候将你戳骨扬灰，今日我所受的痛楚，他日必千倍奉还！”
“奉还个屁！”周晴朝她呸出一声:“你聚众想要咱们的命，怎么，还不允许咱们反抗了？师父仁慈没有灭你的神魂，你还这么嚣张！”
周阴与郭小冬扬起拳头，在云雁背后呐喊怂恿:“师父！还等什么？快给她吃点苦头！”
云雁点头。这卓闻香肉身虽灭，但性子倔强，目前绝不可能说真话。要将幕后主使挑出来，的确需要完全摄服这些修士，否则迷心咒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