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渐渐低落,显得十分疲惫:“我不明白啊……这个疑惑让我时刻烦恼。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辉日哲平静地望着他,又轻轻摇头:“父王,你对我是极好的,母后也对我是极好的,从我还是雏鸟的时候,就知道的十分清楚。”
远日奥光与靖月伊瑟同时皱起了眉头,望向他的目光,充满着疑惑与忧伤。
只听那迦楼罗的王子又道:“但是……我有苦衷。”
伊瑟禁不住出声询问:“有什么苦衷,你不能对我们说?却偏偏要私自策划谋逆!”
“我的恨,就是我的苦衷。”辉日哲细长微挑的眼睛里,迸射出寒意:“我的恨很大很深……却没有多少日子让我去进行报复。”
“恨?”伊瑟喃喃开口,琢磨着他的话:“你此话何意?”
辉日哲淡淡笑道:“父王与母后并不知道,我这伴生体质早已身患顽疾。询问过医术高人,最多只有两百年之寿。而我当时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再不登上王座,就没有机会实现抱负。”
“两百年之寿!”远日奥光大惊失色,站起身来朝辉日哲走去,伸出双臂想要搀住他。即使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的地步,但听到此话,他依然本能地流露出,一位父亲紧张的反应。
“是啊……”迦楼罗的王子没有躲避他,有些慵懒地靠在他胳膊里,笑道:“算起来,从现在起,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吧……”
“父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我活祭施以酷刑,在妖族以儆效尤,才能吓住和我有同样心思的那群人。”他对迦楼罗王轻轻点头,缓缓抽出身子,站起来想要朝外走去:“这是我对迦楼罗族最后的一点用处了。”
“你明知我不可能让你去死!”远日奥光拖住他的手臂,将他扳回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激动吼叫:“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可能让你死!因为握松贤弟的灵魂,正在八部圣地看着这一切!”
“我所做的一切,正是要让他看到!”辉日哲哈哈一笑,将手臂上的绷带猛然撕扯开,血淋淋的双手挣脱了奥光,举向半空:“我要让父亲的英灵看到,迦楼罗族在我手里彻底毁灭!”
远日奥光呆立在原地,隔了半响才发出声音:“你……你!你说什么!你做的一切,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逆子!”他突然咆哮出声,伸出一只腿怒不可歇朝辉日哲踢去:“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