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拯救了她的阳光,温暖和煦从身后卷来。冲虚师祖背负着大剑,在金黄光晕里如天神降临,美丽威严得刺人眼目。她带着浅浅笑意,将小小女孩抱到怀中,拧了拧寰舞的鼻子说:“可愿随我修剑?”
寰舞依然在哭泣:“我愿。”
冲虚擦干她满脸泪痕,抹去她满头尘土又笑道:“苦着呢!”
寰舞肃然道:“我愿,不悔。”
于是,天相院少了个战战兢兢的低阶弟子,仙迹崖多了个豪气坚毅的少女。后来,这位少女在剑道上表现出绝佳天赋与毅力,成为了名至实归,再也无人敢欺辱的剑修院大师姐。
至于梅成功这个后来的“大师兄”,只是云雁几人调侃习惯的称呼……剑修院其余人从来不肯认他。因为比着寰舞这个正牌老大,他无论是实力还是气度上,都差了好一截。
云雁与寰舞并肩行走在溪畔,听大师姐细细评价刚才自己的战局,优点与缺憾无一不中肯,得益良多。
她心绪激荡,一点也没有落败后的忧伤:自己在修行上时日尚短,经验欠缺。正如徐泽龙所说,要将以前闭门造车的习惯给扭过来。自己运势够佳,身边有寰舞这样愿倾囊传授的师姐,也有众多率性不藏私的伙伴。
世间高手众多,而且层出不穷,不是每个人都会如他们这样坦荡相助。
仙迹崖真是令自己喜爱的一个地方。
“云师妹,你有听我在讲吗?”寰舞打量着身边神采飞扬的人儿,微皱眉头:“无论是出剑还是论剑,都需抱元守缺,常沉在心不可分神。”
云雁懵然一惊,脸色泛红急忙微欠身:“对不起,大师姐……我刚才确实走神了。”
寰舞见她坦然错误态度诚恳,微微点头缓和下脸色:“我与你修为有差距,有时候高阶的心得不一定适合低阶。在你们这批人中,林师弟最为出色,虽然是筑基初期却剑法了得,威势赫然,你当时常找他请教。”
云雁腹诽:你们都不知那小子是把修炼了六千多年的仙剑,所以如此了得……
见云雁面带恍惚,似有抗拒,寰舞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师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虽然你已是筑基后期,但比着初期的林月枫依然差距甚远。难道你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云雁心道,我自然知晓是为什么。但她只能胡乱应答:“师姐,那小子很闷,与他论剑定得不到什么讯息,说不定不理人就跑了。”
“你不诚恳求教,又怎会知道他不理睬你。”寰舞不以为然道:“虽然咱们剑修性子大都高傲,但在求学问道上,却万万不能有傲气之心。”
云雁停下步伐凝视溪流,点了点头。
寰舞说的不错,好像自己的确没有诚心求教过林月枫?就算他是仙剑,但为何将修为压制到筑基初期后,还能这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