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真是一家畜生!”
“真可惜了梁先生,不想让她被千夫所指,却被这刁妇给害了。”
“好在今儿扒了出来,梁先生还是太心善了,被这等恶人最后害了性命。”
“唉,可惜,可惜!”
“可惜梁先生了……”
……
……
秦婉儿听着路上两个人在聊天,冷笑一声。
“唉,这世道,是真烂透了。”
秦月摇了摇头,秦婉儿搀着他,他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走路有些轻飘飘的。
“一直都烂,只是你把人想的太善了。”
秦婉儿没有看着他,盯着那两个人;那两个人越说是越起兴了。什么浸猪笼,什么满门抄斩。
“烂的是世道,人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人心不是全恶的。”
秦月摇摇头,或许在嘴硬,或许是还是不敢相信人的真性。
“嗯。”
秦婉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答应。继续盯着那两个人张牙舞爪的样子。
煞是可笑,像戏里的丑角儿般可笑。
虽然可笑,但是也只能由着他可笑去。
可惜可笑,这天下的这般的可笑多的狠。
“婉儿……”
秦月想了半天,纠结的开了口。
“嗯?怎么啦?不舒服吗?”
秦婉儿立刻扭头担忧的看着他。
“不是……我在想,人真的有那么恶吗?”
听到这话,她略有心安,笑了笑。
“当然,人都是这样,不尽是你这样。而且,纵使是你,也会被人逼得恶起来不是吗?”
秦月低头想了想,无法反驳。
“但是人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不是吗?”
他又问了一句,将衣服拉紧了些。虽然夏天了但这雨下的还是让人发冷。
“或许吧,只能说恶的人永远都会有,不会改变,但是我会在人的恶里尽量保护你。”
她一只手拿过油纸伞,另一只手将他往怀里抱的紧了些。雨彻底淋不到他,但略微打湿了她的肩膀。
蒙蒙细雨,她护着他,慢慢的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
……
……
“梁先生死的真可惜。”
“梁先生?哪个梁先生?”
“梁文超先生啊。还能有哪个梁先生?”
“啊?啥时候的事啊?”
“前天的事儿,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没听说过啊,梁先生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被奸人杀害了!”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这种人应该全家抄斩!”
“都死了,奸人被查到就被人把全家都打死了。”
“哦,死得好,死得好!”
“据说是什么梁先生的第一任妻子,想害梁先生不成就出去做娼妇,想以此抹黑梁先生。”
“什么?这也太恶心了吧!”
“多半是她娘给她遗传的,说不准她都不是她爹的种,是她娘在外面带去的野种。”
“不是没可能,能教出这种女儿当爹当妈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可恨的就是她那个哥哥。”
“她哥哥怎么了?”
“就是她哥哥杀害了梁先生!”
“什么?怎么会有这等贼子!就应该挖他的肉,拆他的骨!”
“可惜。”
“可惜什么?让这混账逃了?”
“不,这家伙杀害了梁先生,第二天被人发现吊死在了城外边。”
“可恨,真是便宜这混账了。”
“确实啊,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死的这么轻松。”
“他怎么敢做出这种事的?”
“据说是他和他那个娼妇妹妹李若娴有那种关系。”
“哪种?”
“就是那种,一男一女。”
“靠,太恶心了吧!狗男女!”
“确实恶心。”
“那个娼妇呢?”
“被梁先生休了之后吊死在梁先生家的院子里了,死了还要抹黑梁先生。”
“真该死这对狗男女!”
……
……
……
二人到了学堂,收了伞。
“你的袖子淋湿了!”
“没事儿,我又不像你。”
“你这,你这一定冻坏了吧?”
“不冷。”
“骗人,淋湿了这么一片还不冷。”
“抱着你挺暖和的。”
“……讨厌,不正经。”
他无奈的戳了戳她的脑门。
“好啦,我们的秦先生该去上课啦。”
“贫嘴,你都来了,要听听我的课吗?”
“不用了,我溜达一会等你下课就行了。”
“好吧,我走了昂。”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