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定力。”监工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他们的小头头儿,吃得了苦。”
这根皮鞭甩起来力道极大,他应该已经屁股开花了,却还能勉力支撑。
确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
—
吃午饭的时候。
所有小孩子都在破旧的饭堂里拥挤着,浑身脏兮兮的,一个个像难民儿童一样。
人群中,只有一个小女孩儿还保持着身上的干净整洁。
像富贵人家走出来的小小姐。
她迅速吃过饭,走到打饭窗口,淡然地道,“我要打包一份。”
拎上打包的饭菜。
她一秒没耽搁地回到房间。
将温热的饭菜放在小男孩儿的柜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白色药膏,留在旁边。
一句话不说。
转身,就要离开。
“……小蚊,谢谢你。”
趴在床上的小男孩儿认得那个药膏,化瘀消肿。
他开了口,冷冷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屡屡友好。
传播到空气里。
仿佛有什么奇妙的因子,在“滋滋拉拉”地消弭溶化……
时间,似乎都停滞在了这一刻。
只有窗外斑驳的光影,从床上,连绵到门口的小人儿身上,将他们两个若有似无地包裹在一起……
最终。
小奶包什么都没有说。
她酷酷地带上房门,留给他一个淡漠的背影。
走到外面空旷的厂房山落,小奶包抬头望了望天,亮汪汪的清澈眼底带着罕见的伤痕:
她有些想念那个笨笨的妈咪。
还有不可一世的爸比。
她知道。
他们此刻也一定在寻找着自己,心急如焚。
她必须尽早离开这里,前提是,解放所有被困儿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