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诺尔只觉心里一沉,隐隐感到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图谋,却仍怀着几分侥幸之心,强行挤出一丝笑意,说道:“风易大师,您这是做什么?小儿年纪幼小,如果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在下一定重重责罚,只是还请大师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一样见识,在下感激不尽。”
秦易忽地抬起手来,一道劲气正中那前来报信的下人胸口,将他击毙,随后说道:“巴大老板,咱们谁也别说些没用的,你的计谋我们都已经知道,我那外面的同伴原本就是为了吸引一干护院的注意,如今你这宝贝儿子在我手里,咱们不妨好好谈上一谈。谈得好,我自会让你们父子平安,谈不好,你这胖乎乎的儿子便是第一个祭旗的。”说着一双手好似漫不经心地在那孩子头顶不住摩挲,那男孩早已吓得软成一滩,却不知为何,偏偏动弹不得,也不能出声。
巴诺尔眼见秦易一双开碑碎石的铁手在自己儿子头顶一动,稍一用力,自家的宝贝疙瘩就会脑浆迸裂,禁不住心惊肉跳,什么恢复爵位,重现荣光,早已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保住儿子。嘴里高声叫道:“有话好说,大师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出来,在下一定做到,只求大师手下留情,务必不要伤到孩子。”说着话,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只差着没有给这眼前之人跪下磕上几个响头了。
秦易却是不为所动,转过头吩咐风晴道:“你且拿刀驾着这孩子,待会儿巴老板若是那句话不中你的意,你就只管在他身上划一刀,若是惹恼了你,你便直接把他的脑袋剁下来。”
这番话顿时让巴诺尔亡魂大冒:如果秦易说的是不让他自己满意也还罢了,偏偏说的是如果风晴不满意就在儿子身上划上一刀,谁知道这位姑奶奶什么时候不高兴?一张胖脸皱褶横生,好似秦易前世的包子一样,差点就哭了出来。
对这小孩子下手,这样的事情如是换了风源等人,那是杀了他们也做不出来的,就是赢月儿,虽说跟着秦易,心肠也硬了不少,终究本性善良,同样决计做不到。唯有风晴,身遭灭庄之祸,早已对异族恨之入骨,而且素来唯秦易之命是从,别说对付这小孩子,就是让她去弑神也绝对是二话不说,正是做这件事情的绝佳人选,这也是秦易选择她做自己搭档的原因所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这步田地,巴诺尔就是有再多的法子,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也只得任由对手摆布,当下叹了口气,说道:“风易大师若是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便是,在下无不应允,只要保住这孩子,哪怕是在下这条命,大师想要也只管拿去。”
秦易道:“巴老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在下佩服得很,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相信了。”话音未落,风晴手起刀落,在那小孩子屁股上肉多的地方轻轻划了一刀,那小孩顿时疼得鼻涕眼泪直流,却因为穴道被制,既不能动,也无法喊出声来。
巴诺尔面孔一阵扭曲,忽地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塔莱诺家族历代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巴诺尔以先祖的名义誓,只要风易大师保我儿平安无事,我有生之年,必定唯大师之命是从,如有违背,如同此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一咬牙,竟然硬生生将自己左手的尾指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