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古怪地一笑,说道:“我何曾答应过放你们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曾盟誓要尽锄天湖部落,便从你开始罢。”说着转向风情:“这两人也算是你的仇人,要如何处置,全都看你了。”
风远此刻总算缓过一口气来,闻言忙忍着痛说道:“晴儿妹子,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将兰薇丝领回村里,也是我带着她逃走,这才惹来灭村之祸,与她全没有半点关系。妹子,念在你曾在我家吃过饭,我也曾照管过你的份儿上,今日我要杀要剐全凭你,只求你放过兰薇丝。”这风晴父母早亡,乃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风远的父母亦曾经抚养过她,此后才被风正看中资质,亲自教导,小时候村中孩子欺负她,风远每每为她出头,经常被打得头破血流。
风晴本是双目尽赤,一副准备择人而噬的样子,这时听到风远之言,心中却是一软,举起的宝剑再也落不下去,转过头去,看着秦易,满脸都是茫然之色。
秦易心中暗叹,他虽是对风远颇为不齿,但已经有言在先,将他二人交与风晴处置,这时无论如何也不好食言。当下出一道劲气,在风远丹田重击了一下,旋即闪身来到兰薇丝身前,冲她冷冷一笑,接着出手如电,在她一张面皮上,从左到右,用骨质宝剑划了足足七八道伤口。随后对这二人说道:“既然风晴不愿下手,今遭就便宜了你们,从今而后,给我滚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罢。若是让我再见到你们,绝技不会轻饶。”
不提这含羞带恨的男女二人相互扶持着离去,待到二人走远,赢月儿终是忍不住说道:“阿易……”
未待她说完,秦易已然看向她,笑着说道:“你可是觉得我下手太狠么?”他和赢月儿相处多时,早已了解这位郡主实是极为心软,若非半年多来一直以自己马是瞻,适才早已出言为那风远二人求情了。
赢月儿犹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他二人虽说乃是导致狂风部落覆灭的罪魁祸,却终究非是出自本意,论罪绝不致死。况且这两人情深意重,却又不为两族所容,着实可怜……”忽地一眼瞥见秦易脸色阴沉,硬生生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秦易脸上无喜无怒,眼睛望着风远二人消失的方向,沉声说道:“凡事有因必有果。若说那风远存心要自家村子被屠灭,那是说谎,但他明知两族不合,自己所为可能给部落带来灾难,依然只顾自家情爱,将父老安危抛在脑后,单凭此点,便应当受到惩罚。我没有杀他,只是毁其战气,废他几根骨头,已经算是格外留情了。至于那兰薇丝……”他眼中精光一闪,却没再说话。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无论前世今生,我秦易从来都是只问亲疏远近,什么时候讲究过是非道理?在旁人眼里,兰薇丝或许只是与风远真心相爱,从始至终都没什么错误,但她流着华夏族裔的仇家的血脉,便是最大的错误,如果要怪,也只能怪她投错了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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