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回家了你爸等着呢别闹!”
眼看着自己妈妈学着其他孩子家长拿着竹条从马路边出现,孩子群一哄而散,只留下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的孩子王华云。
“过来!”
华云不情愿的慢吞吞向妈妈走过去,小家伙面色可难看了。一番训斥华云调皮后,妈妈手里的竹条也没有落在小华云的身上,母亲的善良与仁慈总是那么温柔,让他内心一片温暖。
母子二人刚刚回到家里,发现饭桌上空无一人,华云眼眸里原本还欢快的光芒略微暗淡下来,显然的他已经习惯了。
“妈妈,我们吃饭吧,我去洗手。”
“嗯,华云乖,妈妈等你,去吧。”
华云走向厕所洗手间,从墙壁的镜子里能很清楚的看见母亲暗淡低头流泪的画面。他的家庭是一个悲剧与幸福同在的世界,母亲很温柔,对华云的一切都非常关心,并且无论什么时候都非常理解华云,哪怕在自己调皮捣蛋过后,那因为生气而扬起的棍棒也很少很少会真正打在身上。
他们是农村家庭,身边的孩子们父母基本也都是农村人,粗犷的性格与动不动就打孩子的习惯在这里非常之多,温柔在缺失文化素养的农村似乎一直都属于稀缺本质。
然而华云的母亲却非常温柔,明明年轻时候母亲也没有读多少书,只是茫茫穷苦普通人民中的一员,华云却总能在自己妈妈身上感受到那种细致典雅的温柔,简直不可思议。
而自己的父亲,却成为华云童年里最遗憾的阴影,从自己记事起,父亲似乎就一直在与母亲吵架,动不动数个月不见人,甚至在华云的童年生活里已经成为了再正常不过的日常。
酗酒,赌博,生意失败,暴躁的性格,这一切要素成为这个脆弱家庭悲剧的导火索。
每一次,当自己母亲被暴力掀翻在地,然后父亲要继续大打拳脚时,华云瘦小的身姿就会挺身而出,站在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父亲面前。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偶尔喝醉酒的父亲会收不住手地将华云打翻在地上,偶尔的头破血流连村子里的诊所老先生都会愤怒,可当别人要为此报警处理的时候,华云则会在头上包扎到难以转动脖子的情况下伸手恳求他人放下手机。
“这孩子,你这样袒护你那老子有个什么用哟!”
无奈中,村里邻居同乡们最后也只能作罢,华云的童年则在这种幸福与矛盾的交接下成长,升学,最后成为一名毕业后进入前景相当不错的大公司入职。
这样的出息在村子里算是非常不错了,华云不是一个学霸,他用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这一步,他的极限在天赋所给予的范畴内走到了极致。
所以华云发誓自己会努力,因为母亲还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儿子带回去幸福与安心,带回去风光与面子,让亲戚朋友们谈到自己,母亲逐渐衰老的脸庞就会出现自豪的笑意。
湿润温热的液体无形中感觉滴落在脸上,恍惚中,华云睁开眼,莎莉丝正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窗外清晨的太阳升入高空。
“怎么了?哭什么?”
华云懒洋洋的起床,一脸平淡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和以往没有区别。
“你梦到了什么,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华云,和我说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