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令狐风悠悠然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茅草屋中,身下铺着些茅草,周边全是一捆捆的木柴,老道士就躺在自己身旁,听气息显然是还活着。令狐风有气无力的拿起木柴在墙上敲了几下,略带疲惫的喊道:“有没有人啊?有没有活人啊!”
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头戴青色小帽的年轻人,看了令狐风一眼,不屑的说道:“你鬼叫什么呢?”
令狐风也不知道自己喊人干什么,可能是因为浑身无力性命没有保障之下的恐惧,于是编个理由随便讪讪道:“肚子饿了,能给口吃的吗?”
青色小帽的年轻人冷笑道:“等着吧!”言罢,就推门出去了。
令狐风慢慢起身,坐了起来,看看右手的贯穿伤居然已经……昨天伤口愈合,今早结痂,现在连血痂都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紧接着又扯下衣襟,看看左胸的五指伤口,已经好了,胸膛光洁溜溜,也没有留下任何爪痕。这副身躯真是奇妙,好像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很快速的恢复。今天本来有一种经脉寸断的感觉,没想到几个时辰过去了,身体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半分功力也提不起来,性命算是保住了。
转而,令狐风又看看那老道士,他也是气息均匀有力,没死就好啊。这么些年了,那些被自己杀了的人令狐风觉得是他们是自作自受,是活该!但是这老道士不同,不同凡响,超凡入圣,要是连他都被自己杀了,内心何安啊?
过了好一会,刚才那个人端了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厮把盘子放了下来,是些稀粥馒头和一盘子小菜,然后那小厮就出去了。
令狐风也不跟她们客气,拿起馒头就着稀饭和小菜吃了起来,热汤下肚有了点力气,左右看看,嘿!自己的包袱居然还在,一下子把包袱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干牛肉,塞到嘴里。想了想,又踢了一脚旁边的老道士,吃饭噎住了,勉勉强强道:“老道士,吃饭啦!”
清玄道长被踢了脚,有了点知觉,身子颤了颤,“咳咳咳”,重重的咳嗽几声,然后很用力的喘着粗气,明显苍老了许多的道士脸上皱纹更加深了,之后就又没了声息。
那小姑娘提着灯笼,看着令狐风镇定自若的吃着东西,气鼓鼓的说道:“我们商队里可不养闲人啊。”
令狐风看了她一眼,长相中规中矩,普通的邻家小èièi,还挺可爱的,比起一般小女孩显得老成很多。被说成了是闲人的令狐风有点不好意思的抓耳挠腮道:“呵呵,你好。我叫令狐风,你呢?”
“令狐,和慕容、拓跋一样,都是外族人吧。你是苗人?”那女孩子显得见多识广,很警惕的看着令狐风。
令狐风淡淡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苗人的?”
“看你那装束就知道是苗人,虽然说话带着些吴脓腔,但还是苗人。”小女孩说道。
令狐风心中大惊,心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知道。“装束?”令狐风又是一惊,原来是这里的问题,这样的衣服穿了这么多年,令狐风早就习以为常了,而那些说自己是苗人的中原武林人士只要看了自己的穿着就已经明白了,这么久以来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原来症结在这啊!
那小姑娘又警惕的看着令狐风道;“当时救你可是我说服了父亲和管家,我还担着干系呢,别害我被父亲骂啊!”
令狐风有气无力的淡淡道:“你会因你的善心得到好报的。”
小姑娘撅着嘴,表情古怪的说道:“商人走南闯北,与人为善,行善积德,总归是好的。”
令狐风笑笑道:“小èièi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很不服气道:“什么小èièi,你今年才多大啊?”话虽这么说,但她很明显并不自信,看令狐风的身材尺寸恐怕都有十七八岁了。
“我今年十四岁。”令狐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哈哈,我也十四。但你肯定没有我大,我可是正月里的生日。”
令狐风又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