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月站在门口，心里却有千斤重。
轻轻推开门，熏香袅袅，应是除去血腥味的，还未来得及站定，便听他戏谑的语气道：“白姑娘这么晚过来，是想做什么？”
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像是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悯月有些仓皇失措，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口是心非地说：“你怎么还没睡？”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毫无征兆的，胥夜低过头，笑了，“你在关心我？”
悯月慌张地偏过头躲去，彼此鼻尖摩擦而过，只是瞬间而已，胥夜身上淡淡的药香已经沁入鼻息。
这种亲昵的举动，她招架不住，本能地后退一步。
他索性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到她几乎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咔响。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怀疑地看着她，语气冰冷，“你跟清修阁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服下煞金丸？说什么让我娶你为后，其实是想让我用灵力喂食你体内的煞金丸，对吧？”
每当他看到这样陌生的一张脸，他就有些气忿。他忽然开始怀疑她的别有用心，他把她揭穿，只是为了她能坦然承认。
悯月抿着唇，一声不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说再多，也不会伤她的心。因为她的心早就死了。
如果他一定要这样认为的话，那就随他认为好了……
“她到底在哪？”胥夜冷哼了一声，捏住她的双肩，扬起一抹冷笑，“三番五次让我认为你是她，你究竟有何居心？你处处维护流光，我差点就信了你了……你服用煞金丸是为什么？想自杀？还是想杀了我，好为你的未婚夫报仇？”
沉默。
胥夜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目光细细密密地盯着她的脸，似探寻似审问。
悯月看不见，只能任由他捏着下巴，厌恶地皱眉。
胥夜看着她的脸，好看的眉形，无神的眼睛，明明跟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
“煞金丸只是我误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灵力溃散、体弱多病的原因。不信我的话，我可以走。天一亮，我们就此别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他。
就知道，她不该招惹他的。
误食？呵呵，满嘴谎言。
煞金丸乃是专门针对凶神的药物，聪明如她，可能会误食吗？
“现在想逃？已经晚了。”胥夜看着她冰凉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等到了燕京，你将再生玉借我一用，我便将你体内的煞金丸排出体外。我已经答应了娶你为妻，你便是我的妻子，叶明染是你的朋友，我会跟你一起去救他。至于服药自杀或者是为他报仇，你想都不要想！”
……
说到底还是为了再生玉。
悯月的意识一点一点回笼，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自杀？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狐仙一族最为怕死，我已经想通了。如你所说，我将再生玉借你一用，你帮我将煞金丸排出去，很公平。至于要你娶我，不过是当初一时气愤的戏言，我已有婚约，就算我要救叶明染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