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还看什么看!你回去告诉母妃,我们在无忧虑,如今云行衍如同冢中枯骨,我还有何所惧?传命,出发!”云天清大袖一挥,众人协同一众护卫兵马浩浩荡荡走出洛阳城,陈恒之也在其列,面对如今乱局,他却无法帮忙,他担心云行衍入齐身死,也担心楚湘灵阵前被云天清所斩,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另一边,宁王府内,云行衍在接到圣旨后,内心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曾几何时,他以身许国,鏖战群臣,落得众叛亲离满朝为敌,只为肃清山河还朝堂一个清明盛世,曾几何时,他肩负社稷安危,独闯禁宫,蚍蜉撼树,只为不负皇恩,以求清君侧,除奸佞,一揽倾颓山河……就在方才,他还在为齐王世子身死洛阳而忧心忡忡,苦思应对之策,但武帝一道圣旨,无疑是叫他生不如死!
云天清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心中自语道:母妃,你叫我忍,叫我不应有恨,这些我都做了,可是到头来呢?帝者无情,枉我还在此自作多情,为其谋划应对之策,到头来却遭如此对待,呵呵,藏污纳垢,化腐为金,能做到这些的恐怕就只有圣人了吧?我到底在图什么啊?几经生死却换得仓皇四顾,到头来却还要背负一纸莫须有的罪名……父皇这是要我去死啊!
云行衍六神无主的把头撇向一处,暮如霜此时走了进来,说道:“夫君,圣旨上说什么?”
“你自己看吧”
云行衍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圣旨,暮如霜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而后将眉毛一拧,怒道:“这……这不是胡说八道么!齐王世子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皇上他怎么能这样呢?夫君,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云行衍自嘲一笑,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霜儿,陪我去个地方吧!”
“可是……”
暮如霜还想说什么,但云行衍却失落的摇了摇头,缓缓迈步走出大厅,徐狂此时闻讯赶来,却见云行衍无端成了这幅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云行衍如此,因而说道:“主上,我听说了,可是你不是还有七天的时机么?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没准这是圣上的缓兵之计啊!”
“缓兵之计?”
云行衍摇头说道:“徐狂你别再说了,我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条死路,可惜,许你的盛世天下怕是无缘实现了,你的才华与眼界远胜上官子瑜,就像韩信不该久居项羽之下……你有什么心愿,趁我如今还有一丝余力,助你达成也未尝不可!”
“主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嘛?”
徐狂气愤的说道:“我自打跟随你的那一刻起,从不贪慕虚荣财富,只求这身抱负不埋没于市井,在我心里主上是个遇事从不慌乱,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的人,方才宫中传来消息,凝妃说陛下昏厥,这道圣旨是否是陛下所为也未曾可知,你又怎能就此灰心丧气呢?”
“可是如今就算我想有所作为也都无济于事了,七天一到,我就要去齐地为质,如若不去就是抗旨,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云行衍头一次对徐狂如此嘶吼,绝望,无助的眼神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徐狂还想说些什么,但云行衍早已无心听他多言,只是说道:“罢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你且退下吧!”
云行衍说罢出门骑了匹马便出城而去,暮如霜陪在他身边,两人直奔洛水河畔,习惯了周遭的喧嚣,偶尔来这里听听水流的声音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望着潺潺洛水,云行衍说道:“霜儿,我们和离吧!”
“你把我叫出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暮如霜抬头看着云行衍,显然是对云行衍的话语感到一丝不满,云行衍此时说道:“霜儿,云天清那个家伙早已非比寻常,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如今又受封兵马大元帅,我早已全盘皆输,入齐之时就是我身死之日,你不必为了我这样的人而守寡……”
“可是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啊!”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