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把茶水端上去。
太皇太后慈善地点点头，然后冲王太后笑了笑，这才将目光，扫向众妃嫔。
太皇太后年长了，眼睛视物不大清晰，她粗约莫一看，拍拍桌案，似乎是在和王太后说话。
“哀家这才出去两年，回来一看，这后宫院子，多了不少新面孔啊！”
王太后一笑：“母后应当高兴才是，这说明，恒儿知道给咱夏氏繁衍子嗣。这后宫的女人，该是越多越好，争奇斗艳，百花齐放嘛！”
“太祖母，祖母！”
两位太后这才没聊嗑几句，一个尖细的孩童声，突然响起。
然后，人群让开一条缝儿，夏旭安从里面挤出来。
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对视一眼，俱都露出喜色：“太子！”
说罢，太皇太后连连招手：“来来来，好孙儿，过来让太祖母瞧瞧，哟哟哟，这都长个儿啊，哎，瞧瞧，这眉宇间也多了两分英气！”
“是哪，颇像恒儿小时候，瞧着就叫人喜爱。”
“虎父无犬子，太子殿下自然是不会差的！”
明明心里不舒服，不过，两位太后那么喜爱太子，即便与太子和熙婉有恩怨的一些妃嫔，也不得不这会儿恭维起来。
“是啊，太子乖巧听话，可多亏二后的福！”
“嗯，这些丫头真是会说话，要让恒儿多多疼爱疼爱！以后啊，多生几个机灵的皇子皇孙！”
王太后这话一落，下面的妃嫔一个个脸色立刻一变，几个聚集在一起的互相使了使眼色。
“哎，太后这么说，妾身就觉得无颜愧对太后了！”
随即，一个娇滴滴，满带幽怨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熙婉心底冷笑一声，直接瞅向说话之人。
桔贵姬！
终于出手了，想对付自己么？
呵呵，来，她无所谓！
“哦，哀家记得，你是五年前入宫的桔贵姬吧？贵姬似乎话中有话？”
“妾身哪敢话中有话，妾身只是觉得，对不起太后娘娘一番好意！”
桔贵姬嗲声嗲气，揉着一汪水灵灵的眼睛：“妾身也想替夏氏江山繁衍子嗣啊，可是，皇上已有一年，不曾来妾身这儿，呜呜……”
桔贵姬越说越委屈，好像夏靖恒很对不起她似的。
王太后闻言，原本挂着笑容的嘴角，立刻收敛，聚出一丝怒意：“贵姬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桔妹妹岂敢欺瞒太后？”
一人当先，后面的一群人一窝蜂跟上，李夫人踏出一步，伸出帕子抹了抹压根不存在的泪水：“太后娘娘是不知，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踏入姐妹们的宫苑了！”
“哦，真有此事？”
王太后猛地站起身，脸色微变。
“确有此事，皇上去年还偶尔来姐妹们这儿，但自从楼太尉叛乱之后，已经不曾出入后宫。”
“啪！”
王太后一掌拍在桌案上，声色俱厉：“恆儿为何不入后宫？”
她那一双丹凤眼狠厉地闪了闪，略一沉思，又冷静下来，重新坐回竹筵上，但她脸上仍旧带了怒气。
她左手捏了捏倚靠的桌案，抬眼看向几个说话的妃嫔。
桔贵姬几人垂下脑袋，余光却是私底下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