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身影望着他们所有人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不停重复:你不配再去见她,不配出现在她面前。
犹记得当初刚查出来时,父皇专门来告诉母后江南唐氏是被冒名顶替的,还专门叮嘱母后不要告诉自己。
当时自己恰巧就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江南那家的公子在外做生意回去,被调查清楚是另有其人,也就是说,出现在她面前的唐训根本不是江南唐氏。
假唐训从此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非父皇母后早就下令不许再提这一茬,她恐怕非要闹着查个清楚。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真就是为了替怡安报仇?可他明明根本没伤害自己不是么?
又或者说,他只是想毁了自己清誉?
万般琐事涌上心疼,景珠心里更加难受。
此时突然有小宫女来报,说浮萍姑娘醒了,烧也已经退了。
景珠慌忙回了自己房间,正好看见浮萍偷偷把药倒掉。
“喂,这可是本公主花了血本给你配的名贵补药,小金库都掏空了,你也忍心?”
“公主!”
浮萍尴尬从床榻上爬起来,愁眉苦脸求饶。
“我被灌了一整天的药,苦得胆汁都要拧下来了,实在喝不进去,求公主让他们撤了吧”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虽说那潭水冷,可现在已经四五月的天早就不似寒冬,何况我身体底子好”
小宫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景珠脑壳都要炸了。
“行了行了,不喝就不喝”
她烦躁坐在床边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公主您脸色不好,奴婢服侍公主早些歇息吧”
“罚抄一大天诗文我都快憋屈死了,睡着也是做噩梦,我要出去发泄发泄”
“啊?”,浮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偷偷出去?皇后娘娘发现奴婢会没命的,公主还是不要”
自打上次唐训之事过后,叶思娴对女儿管教极严,入夜后必须早早回来,天天都有人盯着。
皇后娘娘还放下狠话,如有包庇者一律死罪,连浮萍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可这个时候……
“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在下也已经准备妥当,公主赶紧收拾收拾出发”
“啊?”
景珠吃惊。
“赶紧出发,晚了就来不及了”
夏于淳不由分说牵着景珠的手大步离开。
只留下浮萍目瞪口呆,不过就昏迷了一天,她错过了什么?
……
乌黑厚实的马车被便衣侍卫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奢华而神秘,夏于淳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方开道。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城外彻夜不打烊的小酒馆。
景珠被带到巷尾一处新开起来不大不小的酒楼,奇怪的是酒楼里空无一人,只有店家和小儿热情洋溢前来接待。
“额,你们其他客人呢?”
景珠茫然问着,她可是记得这附近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可能这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