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了的事闹这么大动静,人心惶惶的”
当初自己深陷舆论时也没见他这么气急败坏,果然火烧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娘娘这么想可就差了,当初您那种情况,皇上做什么都是错的”
“也是”
长叹口气,叶思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灵芝笑着递上一本册子。
“您看看,咱们宫里一共整理出旧衣一百二十件,价值约五千两,金银首饰古玩约有四千八百两,还有整匹的料子价值六百两,一共是一万零四百两银子”
“都当出去换成粮食和棉布棉花吧,北方大旱又逢雪灾,那里的百姓不知怎样的水深火热”
“哎”
灵芝捧着账簿就要下去,叶思娴又叫住她叮嘱:“千万保密别让旁人知道,弄得本宫好像逼着她们捐似的”
“娘娘多虑,您且放心吧”
灵芝离开后,叶思娴百无聊赖翻了翻话本子,觉得还是没什么事,就去偏院看女儿。
大女儿出宫闭门思过,只剩小女儿一个,这几天都恹恹不振实在叫人心疼。
“妍儿?”
轻轻迈进房间,叶思娴柔声唤着女儿的名字。
“母后您怎么了来?”
慌忙擦去眼泪,景妍一路小跑出来俯身行礼。
“快起来”
拉起女儿冰凉的小手,叶思娴当即皱了眉:“这么凉,不舒服么?”
目光又落在女儿红肿含泪的眼睛上,她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哭了?”
走进里间坐在临窗的暖炕上,叶思娴拉着女儿温氏询问。
“好好的怎么哭了?遇见什么事了能否告诉母后?”
“有人欺负你?”
没有责备,没有质问,只有柔声的关心像春天的小溪涓涓细流。
景珠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
“我想姐姐了,这么冷的天不知她在外头过得怎样,这是我俩第一次分开,母后,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叶思娴松了口气将女儿揽在怀里:“统共就一个月,腊月初就回来了,我还当遇到什么事了,至于么?”
拍着女儿的后背,叶思娴目光落在不远处针线筐的荷包上。
那是一只未完成的深色素净荷包,图案不是常见的鸳鸯、莲叶等等,而是一只特有的匕首。
匕首很锋利,刀刃泛着森森寒芒,很明显这不是女子戴的东西。
几乎是一瞬间叶思娴心就空掉了,女儿在撒谎,女儿牵挂的恐怕另有其人。
景妍她到腊月十九才满十岁啊。
珠儿情窦初开她知道,现在连她最乖最巧的小姑娘也开始有小秘密了么?
果然……她老了。
“别哭了,大白天让人看见笑话”
“腊月十九就是你的生辰,过了生辰就满十岁,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了可知道?”
景妍颔首贴心歪在母后怀里,乖巧点点头。
半晌她忽然仰头:“母后,以后……女儿一定好好孝顺您,女儿永远陪着您”
“傻话”
叶思娴突然乐了:“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何况你可是公主,金枝玉叶的,想娶你的人能从宫门口排到城外,到时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