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切磋什么的,不都是点到为止吗?”
“我哥哥也是,他怎么敢?”,叶思娴皱眉纠结。
两边儿都受了伤,她一时竟不知该埋怨哪一个。
“切磋武艺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有一点儿碰不得的?你也太……”
瞥见爱妻凉飕飕的脸色,说到一半的帝王自觉闭上嘴。
叶思娴瞪了他一眼。
“下次不许再这样”
“你是皇帝,是万金之躯”
说着将他的外衣脱下,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一点点耐心涂上。
“不许乱动啊,等干一干再穿衣裳”
‘万金之躯’只得光着膀子老老实实坐着,不敢随便乱动。
只言片语传了出去,殿外的小宫女们捂嘴偷笑。
“还是娘娘厉害”
“就是,这就是民间所说的,妻管严吗?”
“皇上对咱们家主子真是疼到骨子里了”
冯安怀望望天,看看地,觉得实在不像话,才派人过来呵斥。
“都别乱说,主子们也是随便议论的?”
小宫女们吓得一哄而散。
只留冯安怀和两个小徒弟守在门外。
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冯安怀才憋不住。
“听见了吗小兔崽子”
“往后叶贵妃这儿多留点儿心,这就是将来的……主子”
小太监了然,眼里顿时起了尊崇。
就连寻常看起来朴素平常的储秀宫,也觉得奢华大气了许多。
早春夜里寒气蒙蒙。
月光透过浓淡浅薄的寒雾,照在储秀宫高高悬挂的宫灯上,映出一圈儿光晕,愈发显得储秀宫淡雅高贵,非同寻常。
……
京城早春寒凉,只有白天晴朗时才会有融融的暖意。
而同一时间的西南,却早已春光明媚。
这里大部分的路都是崇山峻岭,森林密布,就算天气晴好,路也是崎岖坎坷。
云珠公主的车队已经出发十几天,经由两界山抵达大景朝境内。
这十几天一路颠簸,整个车队已经人困马乏。
可婚期在即,他们不得不快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
马车内,库尔云珠穿着刺绣繁琐的大婚服饰,梳着夸张的发髻,头戴赤金红玛瑙宝石头冠,脸部以玛瑙珠帘遮盖。
马车颠簸,她遮面的珠帘剧烈晃动,似乎下一瞬就要飞起来。
她极不舒服地将身体靠在马车壁板上,玛瑙珠帘下的小脸儿苍白如纸。
“公主您还好吧”,婢女卡吉忍不住关心。
“不好也得忍着,能去和亲已经是您的造化”,另一名婢女卡娜横眉冷对,一副瞧不上的模样。
谁都知道,云珠公主是库尔纳国地位最低贱的公主。
她的生母不过是王后身边的一名侍女,偶尔得国君宠幸才有了她。
要不是王后多年的庇护,她们母女早就命丧黄泉,连同她那个年仅十岁的低贱弟弟也别想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库尔纳终于攀上大景朝这棵大树,姿容美丽的云珠公主也正好派上用场。
倒也不枉王后这么多年的栽培。
以后有她在,王后和太子的地位就会永远稳固。
想到这些,名唤卡娜的婢女脸色才堪堪好了些。
“您再忍一忍吧,连国君和太子都没说什么,您也别这么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