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吓得腿一软跪下。
“臣妾明白,定会好好主持今年的除夕,办得热热闹闹”
赵元汲围着皇后转了两圈,亲手将她扶起,粗粝的大掌摩挲着皇后的手背。
“佩宜,你我夫妻多年,千万……不要叫朕失望”
从昭阳宫出来,被冷风一吹,皇后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湿透。
回到栖凤宫她沐浴更衣好一番收拾,才平静下来,抱着手炉坐在摇椅上,沉默良久才缓缓道。
“玉棠,收拾一桌酒席,本宫今晚,去送送余采女”
明日就是小年,正式开始辞旧迎新的年底。
想要不影响节日气氛,她必须死在今晚。
……
余静瑶似乎已经感知到什么,用过午膳,她连兰若也没告诉,就一个人单独出去。
死是不怕的,就是不甘心,她要拉一个垫背的。
那个人就是……当朝的陈太后。
宁寿宫早已不复当年的热闹,变得凄惨荒凉。
推开紧闭的大门,屋檐结网,雕梁斑驳,寒风一吹,地上的枯叶又厚了一层。
一个身穿佛衣的老太太正拿着扫把,艰难地将积雪落叶扫到一处。
看得出来她动作已经很熟练,只是辛苦得很,连头上的发髻都被风吹乱了。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余静瑶走上前行了一礼,言笑晏晏。
哪怕九品的采女,打扮起来也比佛衣鲜亮得多,何况还是刻意堆砌了珠光宝石,来耀武扬威的。
“你是……”
陈太后恍然抬头,只觉得眼前人熟悉,但具体想不起来是谁。
“太后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就是那个被你活生生拆散的余家静瑶啊!”
“当年我和皇上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您却只想着陈家,硬生生把我嫁到远在天边的西南,您竟然这么快就忘了?”
余静瑶边说边一步步往前走,脸上看似是笑着,眼里却冒着狠毒的寒芒。
“您一定想不到我还能回来吧,可惜我就是回来了,惊不惊喜?”
余静瑶笑容灿烂,直直逼到太后面前,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太后的脖颈。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活生生的太后,她心里还惦记着儿子,想着哪一天再见亲生儿子一面。
她本能往后退。
“害怕了是吗?可惜啊,怕也没有用,我要死了,缺个垫背的,想来想去,还是想请太后娘娘陪我一起上路,这样多有排面是不是?”
余静瑶笑容更加灿烂,手里的匕首同时用力,陈太后脖颈上很快渗出死死血迹。
“不!”
“你不能!哀家是大景朝太后,皇帝都没有为难哀家,光天化日你胆敢杀人?”
太后拼命打开匕首,想躲开余静瑶的攻击。
可毕竟一个年老体衰,一个青春正盛,太后不可能躲得过。
几番挣扎间,泛着寒光的匕首稳稳当当插在太后心口。
她不可置信望着胸前的匕首,又死死盯着余静瑶的一张脸,目光里有悔有恨,就是没有愧。
悔当初为什么没直接杀了她,恨当初自己太过心软。
余静瑶咬牙切齿拔出匕首,又狠狠刺了进去,眼里尽是疯魔癫狂。
“哈哈哈……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