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溪正在地上画圈圈画的正欢快,忽的从不远处飘来了一声微微带着颤抖的低沉的男音,抬头一看。
方才瞧见从自己前方一堆正围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大叔大婶,小媳妇小姑娘,路人甲乙丙丁里走出了一个瘦瘦高高,面皮白皙,一身破旧满是补丁的书生摸样的年轻男子。
男子满脸通红,灰白的发带在空中簌簌飞舞着,隐约眉骨处还带着一股子壮士赴死的悲壮,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边朝着苏夕溪亦步亦趋的走来,边结结巴巴慌张不安的开口解释。
‘‘原来是你这个酸书生倒的这一地的滑不拉几,臭烘烘的桐油,害得小爷摔了个狗吃屎弄脏了这一身上好的锦缎袍子。”
苏夕溪双手撑膝站起身来,两手叉腰,一身滑腻腻,皱皱巴巴的袍子散发着桐油独特的刺鼻气味歪歪斜斜贴在她身上,极是狼狈不堪。
苏夕溪气的眉头一挑,手臂一曲直指着对面的书生,隐约有着泼妇骂街的势头,眼神凌厉非常,一记记眼刀唰唰直插向对面的罪魁祸首。
“正是。。小可小公子,小可也不是有意为之,小公子可莫要向大老爷如是而言呀,小可上有五旬高堂,下有尚未束冠成年的幼弟得依着小可抚养,小可这要是入了牢狱,小可那一家子可怎生的了呀。”
书生急的满脸通红,额头伴着突突的青筋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也在不停的掉下来,眼见汗如雨下模糊了双眼。
却又瞧见苏夕溪一副怒发冲冠的摸样,不敢抬袖去擦拭,只得硬生生的任那些咸兹兹的汗珠流入眼中,难受之极却片刻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