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宫中,楚洛便进了书房,想要尽快把需要批阅的奏章给批阅完,处理好现有的所有问题。
结果,一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书案上趴着一个人,赫然是沧澜的丞相——云子非。
她并不意外云子非会进她的书房,但她很意外云子非深夜还在她的书房。
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天诸事繁多,忙的他连家都回不了?还是说,他是为了等她?
动作很轻的取了大氅盖到云子非的身上,楚洛看着桌子上摞着的整整齐齐的奏章,一时间感慨良多。
突然,她察觉到有异动,余光一瞄,云子非醒了,正抬手向她打来。
她本能的要躲,又猛的停住,觉得挨这顿揍也不亏,确实是该打。
云子非本来就没想过真打楚洛,他也不认为楚洛躲不开,可他没想到楚洛明明要躲了,竟又停下来,一副随他打的样子,而且那表情,明显是知道错了。一瞬间,他心软了,高高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只推搡了楚洛一下,怒骂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想气死老夫?!还知道回来啊!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国家社稷天下苍生了?还有没有我这个伯父了?!”
楚洛抱着头,赔着笑,“有,当然有,这不是连夜就回来了嘛。”
“还有脸说,三不五时的就去凤鸣谷住两天,你以为你很闲啊?你以为我很闲啊?你以为沧澜很安全啊?!”云子非拿开大氅,气得直想蹦起来。
楚洛看着发火的云子非,忍不住说道:“云伯父,母妃常说你睿智淡定,怎的我觉得您越来越……越……”
“越怎么?”云子非横眉瞪眼,抬起了手。
楚洛缩着脖子,嘿嘿笑道:“狂躁,您越来越狂躁了。”
“狂躁,我岂止是狂躁,我还想狂揍你一顿呢!”云子非气恼的说道,却并没有要揍楚洛,而是让她坐下,谈正事。
深更半夜的,她赶路回来,若按往常,云子非再怎么生气,也会让她先休息好再说。这回如此反常,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楚洛连忙端坐好,表情严肃而认真的望着云子非。
云子非很满意她的态度,直接切入主题:“你不用这么严肃,并没多大的事。”
可越是这样,楚洛越觉得是大事,顶多不是国家的事,而是私事。可他云子非是沧澜的丞相,是她的左膀右臂,不可缺少的贤臣,他的家事就等同于是国事,怎能小觑?
微微放松了一下,楚洛一脸乖顺:“那您说,我听着。”
“我要辞官,”云子非说道,简单利落,“必须辞官。”
“辞官?!”楚洛一个头两个大,她还要去找秦墨呢,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辞官呢?!他辞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