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冷风习习。秦父的话一出,瞬间寂静无声。
寂静了一会儿,秦父和秦母都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各有所行动。
秦母陪同着不愿意回答问题的秦慧,要一起送天韬去看大夫,留下秦父来处理向宏图他们四个人。
向宏图没有理由怀疑女儿所说的话,也无法不相信向宏图的身份,权衡之下,只能先态度恭敬的请他们移步别院,好生歇息,等天亮了再另作打算。
向宏图一看秦父和秦母的反应便知道他们不是好糊弄的人,定然是站在他们女儿那边,当然不愿意放天韬走。
他不顾秦父的谦和恭敬,给三个手下递了眼色,立即追向秦慧和天韬,势要将天韬先掌控在手中,尽快送回沧澜,由太子殿下发落。
然而,他们到底是势单力薄,又不好在东幽皇族宗室的宅院里痛下杀手,没有成功的将天韬带走,反而给了秦父将他们扣留下来的借口。不过,再给秦父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虐待向宏图他们四个,好生看押在一个独院内,只等天亮了就将此事禀告给皇帝,请皇帝为他们做主。
先前有二公主将沧澜太子休了一事,如今又有沧澜太子将她的女儿休了,秦父认为,这其中必然有所牵连,心中不禁对二公主有所不满。
近来又听说二公主不在沧澜,不知去向,太子又因病久不上朝,所担任的职务也全部都转给了他人,不禁令人心惊,这东幽朝局的动荡是否也和二公主有关。
以往,他也怀疑过二公主是装傻,扮猪吃老虎,但二公主二十一岁出嫁之前也没有任何作为,他便没有做他想。至于沧澜魔妃为何选了二公主做沧澜太子妃,他想不通,但并不过分担心,反而觉得更有利于女儿争宠夺爱。
如今想来,休了沧澜太子的二公主又被接回去,足以证明二公主不简单,只叹他们都被糊弄,没有防备过二公主。
这一夜,秦父难以入眠,秦母更是难以入眠。
天韬伤的不轻,但也不重,都是些皮外伤,不出十天便能够痊愈,不留什么痕迹。可偏偏秦慧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天韬,连秦母要跟她说几句话,她也是不肯离开,只让秦母明日再说。
看着女儿满面紧张,一直含着泪水,分明一副爱惨了天韬的模样,秦母心痛又恼怒,不禁责怨起女儿来。
她忍了又忍,看着天韬毫不知廉耻,欣然接受女儿照顾,终是忍不住,打翻了秦慧端着的茶盏,不让她亲手喂天韬喝水。
“他是没手还是胳膊不能动?用得着你这样伺候?”秦母怒斥,抓着秦慧的胳膊,双目有些发红。
她恼,恼的不仅仅是女儿自降身份侍候一个男人,而是恼怒女儿被休,将他们的老脸给丢尽,也彻底绝了他们对她的期望。
秦慧任由母亲抓着,不反抗不挣扎,只望着天韬,轻声的对他说道:“我母亲在气头上,你别跟她计较。时间不早了,你先睡,我不离开。”
天韬知道秦慧的回来对她父母的打击很大,自己也很不受待见,遂点点头道:“你不用守着我,跟伯母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