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傒见众人沉默,提议道:“还不快暂立新君,即刻下诏,派兵前去支援?”
隗状露出空洞的瞳孔,气势凌厉的用鸠杖敲击杏木地板,
李斯等人目光冷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子傒扔到门口的青铜大鼎里烹煮。
子傒却没有像昨天那样唯唯诺诺,而是咄咄逼人道:“若不立新君,诏令无法下达,虎符无法使用,如何抵御韩军?”
李斯从群臣中站出来,矗立在子傒面前,厉色道:“情况危急!虎符可由左右丞相启用,调遣军队,支援南阳,何须另立新军?”
“如果左右丞相心怀异心那?”
子傒却面色凶狠的盯着李斯,横眉瞪眼道:“万一左右丞相图谋不轨,意图自立为王那?”
李斯付之一笑:“莫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子傒恶狠狠道:“既然如此,为何左右丞相迟迟不派兵前去支援,怕不是另有所图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开,静若寒蝉的朝堂瞬间沸腾起来。
百官面面相觑,齐刷刷的看向左右丞相,质疑声不断传入两人的耳朵。
朝中不少人不同昨日的冷漠,竟然挺身而出,帮子傒说话。
语气冰冷,如同一把利刃,刺入左右丞相的眉心。
隗状却一句话结束了质疑:“这不是叫诸位来商议此事的吗?”
可子傒仍旧不依不饶,屡次怂恿百官,对隗状恶言相加,即便是隗状后来用鸠杖敲击地板也无济于事。
隗状见朝堂上不少人竟要拥立他为君王,不断提示昌平君出面维持局面。
昌平君却一言不发,被子傒挑刺道:“左丞相怕不是心虚了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指向昌平君,甚至出言诋毁。
冯无择在朝堂中默不作声,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心暗道:“心虚?等会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子傒默默的走向朝堂,冷冷道:“既然左右丞相做贼心虚,无法把持朝政,那臣就要代理国君,行使职权了!”
说罢,子傒昂起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左右丞相冷哼一声。
隗状拖着残败不堪的神器,住着鸠杖用身躯挡在青铜大案前!
青铜大案前摆放着由和氏璧打造的传国玉玺和青铜虎符。
这两间东西一项意味着朝政大权,一项意味着至高无上的军权。
倘若握在子傒手中,日后再想夺回,可就难上加难了!
昌平君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似乎有所顾虑,似乎有所等待,似乎有所担忧,迟迟没有离开青铜大案半步。
隗状脊背发凉,若不是掐着人中,就昏厥过去了。
李斯等少数人也纷纷拦住青铜大案,目光凶狠道:“诸位,你们这样与篡位有什么区别?”
子傒露出笑容道:“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不是吕不韦,跪坐在帝榻上的人可能就是子傒。
吕不韦巧言令色,竟说服华阳夫人,拥立子楚为太子,将他的风光抢走。
看着子楚登基为王后,子傒便暗下决心,王位迟早要夺回。
忍辱负重数年,现在终于再次登上权力的最高峰。
这一幕,他期盼已久,可殿外却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好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