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阳光透过宽大的转角飘窗洒了一地。
林鹿溪睁开眼望着不一样的天花板,迷糊了一下才想起昨晚是和芳姨睡的。
打了个哈欠,侧头刚好看到铺散了一枕头的淡栗色头发,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林鹿溪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喂,若男姐”
“喂,小鹿啊。”‘若男姐’慵懒的声线昭示着对方也没有起床。
“都九点了,你还没困醒呐?”自己还趟在床上的林鹿溪大言不惭。
“我跟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大学生能一样么?我昨天,哦,是今天,今天凌晨四点半才下班,现在酒都没醒过来。”
“哦那好吧”
“有屁就放,我又不是方严,别跟我玩欲言又止那一套。”
“嘿嘿,若男姐你陪我去做头发吧?”
“行吧,你来找我吧,来的时候帮我带点早餐。”
“哦哦好,你想吃什么?”
“城隍牌楼巷的咸豆浆。”
“大早上喝咸的啊?”
“解酒!”
方严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中午。
随便吃了点剩饭,去三楼卧室补了一觉。
阿羞说的没错,秋天的蚊子真的蛮厉害。
下午睡醒,方严准备返校。
但在老妈面前晃悠了半小时,直到把老妈晃烦了她都没明白方严的意思。
“你不是要回学校么?一直在我脸前瞎晃什么?”
“妈,你是不是还没给我生活费?”
身为一颗老灵魂,张嘴跟爹娘要生活费这件事,委实尴尬。
但尴尬总比挨饿来的好一点。
“哦,我给小鹿了。”严玉芳淡定道。
“我的生活费,给她了?”方严搞不清状况了。
“你又没说今天回家还是直接回学校,我让小鹿带给你,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但能不能再”
“不能!”
老妈斩钉截铁的否定,让方严生生把‘再给我一次生活费’这几个字憋了回去。
严女士可是有点不尊重重生人士啊!
严玉芳向来对方严花钱这方面管理的比较严格。
看方严的日用就能看出来,安踏运动鞋,美邦牛仔裤,手机也是普普通通的诺基亚3220,甚至日化用品买的都是阿迪的洗头沐浴二合一。
一切都是标准学生配置,不寒酸但也绝不出挑。
虽然钱没要出来,但严玉芳总算没让方严空手走,给了他两只烤鸡
“回学校了和室友们分一下,大学和高中不一样,要和同学搞好关系。”
严玉芳给烤鸡裹上锡纸,在微波炉里加热好,才用袋子装了递给方严。
“哦了”方严拎上烤鸡,走出了家门。
“春啊,春,我叫你怎么不答应呢?”
方严上了宿舍楼三楼,离309还有十来米就听到了毕恒叫春的声音。
春是309的老大哥,一个复习了三年才考上吴都大学的中原学子。
他的全名叫多春。
连名带姓叫许多春。
反正这是一个叫春的男人。
“楼下都能听到毕恒叫春。”方严推开门走了进去。
“哟,老四回来了。”
“什么味儿这么香?”依旧坐在书桌前翻看《传播学概论》的任佳俊扭头问道。
方严扬了扬手里的烤鸡。
毕恒凑过来看了一眼:“哟,烤鸡,有肉无酒怎么行!我下楼买箱啤酒!”
“我去食堂打两个菜!”许多春从床上爬了下来。
“我去再买些零食。”任佳俊也不看书了。
室友们强劲的行动力,让方严忍不住笑了。
趁着他们去买东西的工夫,方严打开电脑,建立了一个叫做《琅琊榜大纲》的文档。
从马兰坡回来,他就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阿羞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点执拗,自己认准的想法轻易不会改变。
并且因为成长环境,她也从不相信那些浪漫童话,比较看重现实。
所以对她死缠烂打不行,装逼耍帅更不行。
做哪些,远不如帮她解决眼下缺钱的困境。
直接给钱也行不通,先不说方严有没有钱给,就算有,以她脾气只会更恼,误会方严是想包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