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谦离开书房歇息去了,走得很是潇洒,只留下鱼寒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凌乱。
若真在科举场上不幸碰到了这类题目,主战,不仅是在揭当今官家的老伤疤,更是在明目张胆地戳太上皇的痛处,这无异于是在自断前程。
主和?吕大儒的老岳丈已经北上了啊,剩下那两位出题人就算不参与阅卷,又岂能允许毫无气节的答卷出现在朝堂之上?
连省试都过不了,其它的事那不就是更没指望了?
难怪历史上的今科状元黄定虽在朝堂之上提出了无数正确意见,也获得了孝宗皇帝的高度赞扬,却偏偏只能憋屈地蹲在国子监打杂,外放之后忙活几十年做出不少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不过是以广东提举的身份致仕。
能耐比传说中的永泰三状元之一差了不止八条大街,鱼寒也很清楚,若是不尽快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就只能像吕祖谦说的那样,这省试不参加更好!
吕祖谦?话说这位大儒可真够缺德,只提出困难也不给个解决思路,这是打算不把咱给折腾出点毛病不算完?
“老混蛋,少装一会高深,也摔不瘸你!”越想越糊涂,越想越生气,又把一切罪过归咎与了吕祖谦,感觉到无比憋屈的鱼寒只能猛摔房门来发泄怒火。
“砰!”
“哎呦!”
有些沉闷的响声,不像是房门与门框的猛烈撞击所发出,而随后那一声娇滴滴的惨叫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败家子,你想要本姑娘的命啊?”无比庆幸自己是倒退着进的屋,否则肯定不止是被撞了个踉跄这么简单。
“大姐,您咋又来了?”像秦可卿这种身份高贵且家底殷实的美女,换了别人肯定会趋之若鹜。唯有鱼寒偏偏就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这美女简直就是祸害,能够让他避之惟恐不及的祸害!
“给你这败家子授课啊!要不然,你以为本姑娘能有这么多空闲?”很是不屑的眼神,绕着鱼寒转了一圈,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挨训了,你又挨训了?”
授课?忽略掉了对方的调侃,鱼寒才猛然记起,自己好像已经成功熬过了整整十天的特训。按照制定好的计划,似乎也应该加入这个课程了。
或许是为了更好地聚敛才气给太上皇冲喜,也或许是为了在金国国师面前显摆大宋人杰地灵的优势,此次科举简直就是在选拔最顶尖的全能人才。
参加的是进士科考试,但随着场次的增加,除了那些传统科目以外,还有一场也让鱼寒完全不敢心存侥幸。
算学,在明代就已经显出疲态,到了后金时期更是严重落后于世界的传统科考项目,谁要是真认为能背乘法口诀就有资格在宋代科举场上臭显摆,那也就只能等着被人用大棍子给抽出去。
当然了,鱼寒好歹也是游历宇宙数千年的穿越者,即使数学水平不能在这个时代笑傲群雄,按说也能勉强应付一下。
可这小混蛋心里更清楚,若是自己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去了,有九成九的可能会被直接淘汰!
为啥?因为鱼寒不习惯用那种文绉绉的方式去进行论证计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