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奇怪我不问你为什么要截杀范闲,你能瞒着我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恰好是我愿意看到的。”
“如果有一天我和自己的儿子兵戎相见,我还输了,那我会欣慰,因为我的儿子比我强。”
“儿臣万死!”
庆帝的这一句话,是彻底把二皇子吓到了,跪在那里,磕头如捣蒜。
“起来吧,不必如此。”
庆帝扶起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二皇子,接着说道:
“你已经长大了,该去做一些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了。”
“但是,你记住,自己要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而不是让朕在后面给你擦屁股。”
“就像是这次截杀范闲之事,你的不成熟,让朕付出的代价太大。朕只保你这一次,下次不管什么事情,如果再有纰漏,你就去自己的封地,做你的王爷去吧。”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二皇子满眼热泪,看着庆帝的眼睛回答道。
“去吧,接下来的半年,你就安心的待在你的王府反思吧,做错了事,必须要受到惩罚。”
庆帝坐回了自己的御座,对着二皇子挥了挥手。
“儿臣领旨。”
二皇子退出了御书房,向自己的王府方向走去。
一处无人的地方,二皇子抬头看着越来越红的晚霞,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一次的刺杀事件,范闲的受伤,谢必安的死,都是意外。
可就是这个意外,让二皇子明白了庆帝对于自己忍耐的底线在哪里,也让他真正明白了自己在庆帝心中的地位。
真亦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不是在演戏呢。
“来人,让太子来见朕,无需通报。”
“洪四痒,进来回话。”
二皇子走后没过多长时间,庆帝的声音便从御书房传了出来。
洪四痒弓着身子走到庆帝面前,便听到庆帝开口问道:“你来朕这里,是太后有什么吩咐吗?”
“回陛下,太后让我来告诉陛下,小心范闲叛变,自范闲回到范府之后,表现极为异常。”
“对待家人的态度极为冰冷,与司南伯发生过争吵,只是门口有虎卫把守,听不清楚因什么而吵。这与范闲平日里的变现完全不一样。”
“太后还说,陛下与司南伯从小一起长大,不想在范府安插眼线。但人心是会变得,尤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太后希望陛下能三思。”
洪四海将太后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庆帝听。
“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后,朕会小心提防的,让她老人家无需操劳,多多保重身体。去吧!好生伺候太后。”
“是!”
洪四痒退去,作为太后身边的太监首领,庆帝并没有过分的指使这个一等一的高手做事。
只留庆帝一人的御书房中,庆帝的眼神忽明忽暗,最后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终究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再怎么妖孽,在自己身世这件事上,还是难免钻进牛角尖。”
“喜怒形于言表,亲情,恩情放不下。这孩子不是没有心机,之所以这么做,大概已经心死如灰,能够回来,也只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
“孩子,你的真正身世,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真的知道了。要怪,就怪你有一个真正妖孽的母亲吧。”
“陈萍萍,范建的心思,朕懂,那就看看谁的手腕更硬一些吧。朕决不允许皇权受到挑战。”
“轻眉,你要的世界我给不了你,不要怪我。”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御书房彻底陷入了安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