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后,王康亲自犒赏濡河营的将士,城中小校场,张旭这些人席地而坐,人掌大碗一只,看着碗中的肥肉和精粮,张旭道:“弟兄们,此战随然退了那些胡骑,可咱们仍有二百多名弟兄命丧火海战事,在此我们举杯,恭送那些弟兄!”
这话一出,小校场顿时一片安静,甚至于周围的那些百姓人群里已经传出哭声,想来这些死去的濡河营弟兄有的是他们的亲人。
“敬亡魂,活着的弟兄,全部举杯!”
鲍安突然大喝,旋即,鞠跃、李啸、于海这些人纷纷带头立身,让后将盏中的浊酒半洒身前。
“弟兄们,一路走好!”
一声其喝,濡河营的弟兄们才坐下饱腹。
上阶台处,王康看到此景,心叹濡河营的儿郎忠义,甚至于有这么些儿郎立身此地,他何怕那些胡骑?换言之,若大魏多些这样的儿郎,少些权势尊荣者,别说库莫奚、契丹这些东胡人,就是拥兵几十万铁骑的北方巨兽柔然,又怎敢侵略呢?
当然,这只是王康的一人所想,非那些上位者所要。
深夜,犒赏结束,濡河营的弟兄们清点整备后,就地歇息,至于张旭、鲍安二人,则被周老太爷请至周府。
府堂中,王康与周老太爷同坐上位,二人施礼入座。
那周老太爷面漏沉色,先声道:“吾儿商贾之人,贪财妄利,在这大乱之际,却还挂念着生意,其心迂腐腥臭,老夫几欲不提,但他行事不周,私自组人去斗那些胡骑,险些命丧…”
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张旭、鲍安皆是一愣,周老太爷话半,王康接声:“张旭,本官问你一句心里话,你实言相告!”
“大人所问,在下必定如实回答!”
张旭应声,王康与周老太爷相视一眼,道:“那胡骑到底情况如何?真像你夜归一刻所言,胡骑近来不会再袭击?还有辽西郡的情况,是单单的库莫奚商贾氏族长颉氏叛乱,还是北面库莫奚将有什么动作?”
这些话一出口,张旭也愣住,他可不知道王康话指何意,一时间,张旭无言。
瞧此,周老太爷叹息一声,虽然张旭不明二人到底何意,可是其中的感觉让张旭知道,周老太爷一定是碰到什么难事,甚至于胡人叛乱有干系。
思量片刻,张旭抱拳:“周老太爷,我张旭接连受您照看恩泽,此间您若有事,我必定尽心去做,敬请直言!”
话意落地,王康从旁开口:“老爷子,旭倌乃是忠义刚勇之人,有他这句话,地平定然无忧!”
周老爷子点点头,道:“旭倌,此乃家丑,但为了老夫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只能让你走趟险,之前,地平暗走皮货盐铁于辽西郡,归来时赚了一批钱粮,虽然钱粮被胡骑劫走,这无关紧要,关键是钱粮里带着账本,乃是周地平与北方诸部的清单,现在内乱不断,外侵将起,万一胡骑真的来袭,我周家的所为必定被那些胡人所迫,成为走狗,从,悖逆大魏,不从,满门皆灭,所以王大人刚才问你…辽西郡的胡骑到底会不会来袭?若无可能,老夫想恳求你辽西郡走一遭,寻到那批钱粮,一把火烧了,毁了账本,保周家一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