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
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
“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世态有炎凉,而我无嗔喜;世味有浓淡,而我无欣厌。”
“觉人之诈,不形于言;受人之侮,不动于色。
遍阅人情,始识疏狂之足贵;备尝世味,方知淡泊。”
马文才捧着尚一本带着墨香的《菜根谭》啧啧叹道:“果真是奇书,这见识、才情真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马天骥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说:“哎,凭心而论这姓孙的倒真有些才情,远远甩你八条街也不止。”
“哼。”马文才不满地嘟囔地说:“他有才,甩我九条街我也认了,不知以他之才情,能甩父亲几条街?”
“逆子找揍。”马天骥大怒起身,挥掌向儿子搧去,但手掌停在了半空迟迟没打下去,他懊恼地跺跺脚骂:“他妈的,老子怎么生下了你这么个沒出息的东西?人家就连做和尚也混得风生水起,经过昨儿的一场法会,这小子现在变成了享誉整个北地的有道高僧,走在哪儿不是被人前呼后拥。哼,再瞧瞧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哼,父亲为何总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马文才脸胀红、一梗脖子说:“大不了你不认我这个儿子,谁能写《菜根谭》你找谁做儿子去。”
“畜生找死。”马天骥抄起茶杯砸向儿子,马文才闪身避开,等待父亲的第二轮攻击,突然发现父亲怔怔立在原地,但是脸上却渐渐有了笑意。
父亲莫非被自己气傻了?马文才大骇,连忙上前几步跪在他身前,道:“父亲切莫生气,都是孩儿不孝。”
“呵呵呵,你别急着下跪,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马天骥笑着扶起儿子。
“不敢,孩儿再也不敢了……”
“怂包,瞧你那没出息样儿,老子叫你说你便说。”
“真……真说吗?”
“快说!”
马文才定了定神,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说……谁能写《菜根谭》你找谁做……儿子。”
“哈哈哈,说的好。老子要的正是这一句。”马天骥一拍茶几大笑道:“老子的儿子正是那写出《菜根谭》之人。”
“父亲你疯了吧?”马文才情急之下问:“我才是你唯一的儿子,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认孙天福做儿子呀?”
“蠢才。”马天骥瞪了儿子一眼,笑道:“谁要认那小子做儿子?又是说我的儿子写不出《菜根谭》?”
“哦。”马文才恍然大悟,说:“原来父亲的意思是…………”
“嘘……”马天骥在唇边竖起食指,小声说:“千万别说出来,法不传六耳……”
拖雷大帐中的案几上摆着一本《菜根谭》,蒙哥、旭烈兀、阿里不哥满面笑容地站在阶下。
“呵呵呵,不错,你们三兄弟终于办了件正事。”拖雷指着桌上的《菜根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