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枚查看时间的圆盘法器,凌越略略一算,才知道距离他闭关过去了快有两年了,凌越赶紧取下腰间一个兽袋,稍一查看,然后吐了一口气。
还好,天翁妖鹤那家伙还在它最不喜欢的兽袋内沉睡着疗伤。
上次它伤得着实严重了点,凌越用新学的断续愈合术,替它治疗了外伤,至于亏损掉的妖元,则要它自己慢慢修复补充。
凌越的治愈秘术手段,毕竟是初学乍练,没时间深入研究,还有点不够看。
要是妖鹤恢复之后,还把它关很长时间的黑袋子,放出来之后,只怕要被妖鹤那货给烦死……嗯,石室内凝炼过的寒冰灵气,或许对妖鹤的妖元恢复有所帮助,等凝丹之后,再把妖鹤给放出来,加快它的恢复吧。
凌越思索着,慢慢地蹲下腰去,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拔除着院子内的杂草。
以他的法术手段,随便一个风刃就可以清理一大片,凌越却想重温少年时期的劳作,再次体验一番以前的辛苦。
凌越一边清理,一边回想着以往的种种。
从记事起,他就知道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没有娘亲,只有村西的一座坟头,可以让他在想娘的时候去偷偷痛哭,哭过之后,他又可以若无其事地笑着与人说话。
爷爷的容貌……好模糊了,只记得爷爷脸上的皱纹好多好多,头发……好像是掉光了,每次他进山安全回来之后,都是爷爷最开心的时候,那剩几颗牙齿的瘪嘴巴,笑得整天都合不拢,还给他煮最浓最香的肉汤喝,红烧大块的野味吃。
那香味,凌越现在闭着眼睛,隔着千万里似乎都能闻到,太香了……
二叔呢?讲真,凌越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痛狠他二叔。
他从墙后偷听到了一个秘密,原来他爹是顶替二叔去的悬云绝壁,他爹原本是不用去送死的,都是为了他二叔……他狠练本事,也是曾经幻想着有朝一日要打败二叔那个孬种……可惜啊,他也步了他爹的后尘,顶替了二叔家的十九弟,是他心太软吗?
凌越自己也说不清,他只知道,他当时还有些许窃喜,他终于可以去找他爹了。
……只是找到了又如何呢?一捧骨灰,给了他当头棒喝,愿望落空的人总是最暴躁的,从此以后,他陷入了无数的杀戮当中……短短这么些年,凌越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有哪些该杀?哪些无辜?他怎么可能一一分辨得清?
凌越只知道双手沾满了鲜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那种……那感觉好吗?
恶心啊!杀人的感觉越发让他痛恨!
幸亏他对杀人的感觉厌恶到痛恨,幸亏有人提醒他不要滥杀,否则,那血腥的刺激,迟早会毁了他的一切,还有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有幸福吗?
有啊!
一张漂亮精致的俏脸悄然出现在他眼前,那如兰的气息让他迷醉,那柔软的身躯让他依恋,那嬉笑娇嗔让他百看不厌,那是一弯温柔的港湾,是他心灵沉醉之地……
凌越脸上的表情不时变化着,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像是痛苦不堪,手上还不时冒出一簇火焰,把附近的杂草给焚烧一片,他的额头时而冷汗涔涔,时而又喜笑颜开。
如果路飞雄在这里,肯定可以看出来,凌越正在经历着蜕变,心境上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