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何时出的剑,又何时把剑送进了此人的胸膛,取走了他的性命!
便果真是说到做到,让使单刀的蒙面人变成了鬼!
众人的笑声顿时卡在咽喉里,戛然而止。
雨夜很静,除了哗啦啦的下雨声。
纪云轩拔出长剑来,雨水涤去剑上的血迹。
他笑了笑,说道:“你们也想变成鬼么?”
剩余十四个蒙面人,生出一股寒气来。
有一人大喝道:“点子扎手,大伙齐肩上!”
顿时十四人手执各式兵器,围着纪云轩朝他周身要害攻去。
霎时间,丢在地上的几盏灯光昏黄的映照着剑光闪烁,人影乱晃。
这十四人似有默契般,配合出手,分进而击,没有攻击间隙。
手中兵刃被灯光照得闪闪生光,同时使诸般不同的招式。
纪云轩即便出剑再快,如何能在同一时间,一一拆解这攻来的十四招?
又如何能在十四位高手的分攻合围下全身而退?
雨下得又大一阵。
他缓缓转头瞧去,见这十四人头戴黑色罩子,显得二十八只眼睛在夜里炯炯有光。
似野兽的眼睛充满了凶残杀机。
忽然间他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独孤九剑第七剑破箭式专破暗器,任凭敌人千箭万箭射将过来,或是数十人以各种各样暗器同时攒射,只须使出这一招便能将千百件暗器同时击落。”
于是他来不及多想,便使出独孤九剑破箭式,长剑往十四人的眼睛点去。
只听得惨呼痛叫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咣当,当啷等兵器坠地声纷纷响起。
十四个蒙面人二十八双眼睛被纪云轩以无与伦比迅捷疾速的一剑全数刺破。
趁此时机,他又是无比迅捷的一剑,挑破了十四人的脖子。
痛呼声顿时也戛然而止!
独孤九剑破箭式这一招,击打千百件暗器,长剑点在暗器上。
千点万点本有先后之别,但出剑实在太快,便如同是齐点了千百件暗器一般。
这路剑招其实异常凶险,不成功便成仁。
须得每一剑皆刺中,只稍疏漏了一刺,敌人的暗器便射中了自己,纵使要躲再也避之不及!
雨哗啦啦下个不停。
等岳不群,宁中则,封不平等人闻声赶来时。
只见着纪云轩浑身湿漉漉持剑立在场中,脚边躺了一地的尸体。
几人心中一紧。宁中则上前柔声道:“云轩,有没有受伤?”
纪云轩转过身来,还剑入鞘,道:“师娘,弟子没事。”
这一夜的春雨,下得惊心动魄。
随后几人回到正气堂。
岳不群看向小徒弟,率先问道:“云轩,可知这些蒙面人身份?”
纪云轩衣衫已被他运起真气烘干。
他浑身舒畅,回道:“弟子不知,这伙人开口便说是为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而来!”
听得辟邪剑谱四字,几人心中一动,当年林远图一手创办福威镖局,正是靠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于黑白两道大展威名。
辟邪剑法也是由此被武林中人人皆知。
而福威镖局如今唯一林家后人便在华山门下。
岳不群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道:我查看了这些人的面貌,面生得很,各门各派的正道中人,我也略知一二,这伙人只怕是混迹于黑道的好手。”
纪云轩道:“如今武林中人人皆知林师弟拜入我华山门下,恐怕人人皆猜测这林家的辟邪剑谱也已落入本门手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知会引得多少江湖人觊觎我华山派了,今夜这伙蒙面人竟然胆大包天铤而走险,深夜偷袭潜入咱们华山,以后咱们行事须得处处小心免得遭了暗算。”
在场岳不群,封不平,宁中则,成不忧,丛不弃五人皆点头。
岳不群道:“云轩,以你往日的睿智,此种后果想必早有预料,在衡山时你为何示意为师,把平之收入门墙?”
纪云轩笑了笑道:“师父,这是一步秒棋,此时还不是泄露之时。”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好罢,为师便等着你这步妙棋。”
宁中则看向纪云轩,开口道:“平之资质愚钝,本门剑法练得不甚好,他林家家传的辟邪剑法与六猴儿拆招,也不见得有甚么高明之处。
为何林远图能仗之在黑白道上无敌手,要是辟邪剑法真有如此精微奥妙,福威镖局怎能被青城派灭门?”
如今华山不再有气宗剑宗之分,但封不平对于剑法一道,实在是有莫大的执念和兴趣。
他猜道:“莫不是有甚么外人不得而知的玄机?”
纪云轩笑道:“封师伯却是说得没错,辟邪剑法是有为人所不知的玄机。”
成不忧问道:“纪师侄,快说来听听!”
丛不弃也把目光射向他。
纪云轩道:“辟邪剑法与葵花宝典如出一源,自然在练法上也不会有甚么差别,那林远图既然练了辟邪剑法,为何却又会有子嗣后辈继承福威镖局家业呢?”
岳不群听之,便明白过来,道:“云轩,练那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果真如你所说,欲练此功,挥刀……挥刀……”
最后自宫两字,甚是不雅,且妻子宁中则在场,他却是难以宣之于口。
但这么一说,众人便恍然大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