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询问,实则岳不群心中已有了计较!
纪云轩回道:“但凭师父做主!”
岳不群又笑了笑道:“你这个小滑头,罢了,便传你本门养吾剑法!你且仔细看!”
说完衣袖一拂,劲力到处,纪云轩手中长剑已不由自主的落到岳不群手中。
只见他提剑便开始演示养吾剑法,同时口诉剑法的口诀心法!
纪云轩此世以来,意识精神天生比常人要大,所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岳不群只演示了一遍,他便把剑招口诀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接过岳不群递来的长剑,纪云轩开心道:“多谢师父传剑!”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要是有甚么困惑不解之处,再来问罢!”
纪云轩道:“是师父,只是弟子有个请求,不知如何说!”
见着纪云轩欲言又止,岳不群道:“你且先说,为师在做思量!”
纪云轩点头应是,便说道:“师父,弟子入门五年来,却是还未曾下山一次,如今心里却是生出了想法来,想下山入江湖走走看看,也有助于弟子开阔眼界,请师父答应!”
闻言,岳不群沉思良久并不置不答。
纪云轩又接着道:“师父,雏鹰终有长大要独自飞出巢穴觅食,或早或晚。如今我身在江湖,不入江湖里走一遭又怎能称之为江湖人?”
又过了半晌,岳不群松下眉头,方才说道:“江湖路远,也不是只有英雄豪杰,也有奸诈小人。
你既然有殷切历练之心,便允许你下山,望你好生行事,切记不可丢了咱们华山派的名头!”
见得岳不群点头答应,纪云轩自是十分开心!
然后岳不群又把行走江湖的一些经历和经验,以及最容易被人暗算和吃亏的事,一一的交代清楚!
听着岳不群一字一句的细心交代,纪云轩一点儿也不觉啰嗦麻烦,反而心里生出热腾腾的感觉!
天色见晚,二人方才下了朝阳峰!
纪云轩与岳不群分别,往住处而去,连夜收拾一番行礼,又打坐练功一夜。
他也不觉疲惫,反而精神奕奕,待得整理一番完毕。
便提着一柄剑,拿上一两件衣物,再也没有多余的事物,倒也显得简单轻便。
天放光明时,纪云轩已经到了正气堂。
却没料到,他进了门便见到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已在厅中坐着饮茶。
不问可知,二人为何早早来到正气堂。
纪云轩连忙上前躬身作揖,说道:“见过师父师娘,弟子是来辞行的。
因我之事还劳烦你们早早的等我,弟子不知如何是好。”
岳不群喝了口茶水,该说的话昨日以说完,只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置答。
宁中则见着眼前这个偏偏少年郎,自是欣慰又不禁生出担忧来。
盖因昨晚岳不群已经与她提过小徒弟今日要下山的事项。
虽说江湖儿女,行走江湖自是应有之事,本不该做此姿态。
宁中则与岳不群膝下无子,自纪云轩上山入门至如今,各方各面都深得二人喜爱。
是以二人平日里聊起这个小徒弟,皆是津津乐道喜形于色。
时日一久,便待纪云轩犹似亲子一般,不然岳不群也不会违背自己教导徒弟的准则,在昨日里把养吾剑法传于他!
因此宁中则怎能不担忧,便说道:“云轩,待你再长几岁,把武功剑法也练得在精深些,下山去也不迟,这样可好?”
纪云轩道:“师娘,我已经十五岁了,汉朝的霍去病也正是这个年龄都已随军出征了,十八岁封冠军侯。
战场上比江湖更加凶险,我自比不上骠骑将军,但是也有他一般的志气!”
岳不群听得欢喜,放下茶杯,忍不住喝道:“说得好,少年志气十足。”
宁中则瞪了丈夫一眼,瞧着小徒弟气宇轩昂,志气勃发的模样,说道:“你去下山去后,与人结交,定然要把眼睛擦亮些,莫要粗心大意着了别人的道吃亏……”
一番殷勤的细心叮嘱,说完又拿出一些银两来强硬塞进纪云轩手中。
纪云轩接过,便向二人告别,转身出了正气堂!
行到山门处,纪云轩见到了令狐冲,陆大有等几人!
轻笑一声,上前去率先开口说道:“几位师兄不去做早课,怎么聚在此处,是今天又有甚么好玩有趣的事要结伴一起么?”
听闻此言,令狐冲倒是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早晨醒来就听见窗外有喜鹊的叫声,以后没人和我抢酒喝,小师弟你说这是不是叫人开心的事!”
纪云轩听了也哈哈大笑,与令狐冲抢酒喝,这件事是除了练武有成让他最为高兴的第二件事了!
梁发,高跟明几人也笑,不过几人心里倒是有些心绪难明。
陆大有是个藏不住事,嘴里留不住话的性子,说道:“小师弟你不在山上,师父怕是也会对咱们宽松许多,那真是好得很。”
言下之意,只因纪云轩作为小师弟,平日里不需要谁监督与要求,不论是打坐练功还是练剑,都最是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