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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9 无处话凄凉(2 / 2)

笑抽三国 纹枰 更新时间 2022-03-14

顾雍决心,即刻让人领着那上万水贼去郡治舒县,至于是花钱养着还是送去战场剿匪,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反正丈人不是正说,而今庐江郡所缺者众吗,巢县粮食没有,吃闲饭的人倒是多的是!

这馊主意是刘诚出的,顾雍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他推开门,一缕阳光正好击穿薄雾照射在屋檐下,好个冬日暖阳。

……

那边,许干在校场上整顿队伍,要让水贼摇身一变成为纪律严明的官军,难度很大。

曾经的水贼们扯着新添的衣物转圈嬉闹,散漫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哄笑,许干怒呵几声,憋不住笑意,又打趣一阵,这才拿着本册子小跑过来,见了擦枪的萧如薰,大嚷道:“萧兄!”

萧如薰将长枪插在地上,扭头看去。

这许干,不知从哪儿搞了套干净的官制皮甲,穿起来座山雕一样特别精神,皮甲外,他还套着侍郎大人亲手所赠的亮黄马褂,听人说睡觉也舍不得脱掉,只见他十分爱惜,稍染尘土,就赶紧小心翼翼抖落。

出身不好,许干还是降将,萧如薰却并没有因此看不起人,毕竟率众来投有大功,如果不是有许干这样的人,巢湖水贼不知道还会祸害一方多久,而且出身这事儿,爹妈给的,真没得选。

虽然所谓的“仗义”,被许干践踏得体无完肤,可这世上,真正能做到义薄云天的又有几个,剩下的那些,都不过是想活得好一点、久一点的正常人,甚至那般努力,也不过是为了成为一个普通人,这,便是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干过来,本想问问这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否欠妥当,他心中疑问,难不成除了针线,其它的官军都可以继续拿?如若果真如此,那强匪和官军的差别似乎也不大,只少拿两样东西而已……可话到嘴边,他却突想起一事,情急问道:“萧兄跟着大人久,你看,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人是聪明人,应该就快了!许将军好好准备就是。”

许干没问哪个大人,嘿嘿笑着,最喜欢听人称自己“将军”,既然萧如薰都说快了,那自然是快了。帝都洛阳,侍郎大人的功表一去一回,估计也就天工夫而已,随之而来的,便该是对自己的封赏,真得好好准备,至少得沐个浴更个衣。

他摸了摸身上的黄马褂,感觉质地特别柔软,听说,这还是皇帝陛下亲手下的赏赐,染过龙气!鼻子一嗅,味道果真不一般。

萧如薰并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拔营出阵,进击江夏蛮,想起来便让萧如薰隐隐激动,他以为许干问的也是此事。

半月以来的经历,更让萧如薰笃定,自己喜欢的,不是死守在巢县城等待垂老,萧如薰更渴望去的是能建功立业的沙场。

萧如薰是个孤儿,祖上是巢湖边看天吃饭的穷苦人家,记不清楚容貌的父母早已病故,如今的他了无牵挂,总盼着能做些什么,比如,这天下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太平,然后,又因为自己,变得天下太平。

县令顾雍会不会下令西进,其实萧如薰也不能肯定,不过侍郎大人说会,那便是会了,说起侍郎大人,他应该已经上路了。萧如薰看向城外,大人他,是个好人!

……

马车缓缓向前,如同沙漠里错过了绿洲的一只垂死挣扎的骆驼,随时准备断气一般,在官道上走走停停,显得特别吃力,车轮碾压之处,像狗刨过的庄稼地。

刘晔一路送出五里,不时焦急回顾,县令还等着自己议事,奈何小叔拉着手家长里短,喋喋不休,看他这架势,吃了两口馍馍,还会继续……

“贤侄这是为何?可是灶头烧水忘了关火?”

刘晔咬着牙仰头看天,“不是!”

越过刘晔,刘诚的目光看到了远处重新热闹起来的巢县城,喟叹道:“哎!想来小叔我,为了巢县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想到临走,竟落得无人相送……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刘诚拍着人手背诉苦,声声如杜鹃啼血。

刘晔哑然,哪来的雨?明明出太阳了。

他纳闷,不是小叔你说的低调,尽量不要扰民吗?钦差刘诚要走,恐怕巢县知晓的人不过一手之数,要不然,城里的百姓早该欢喜得敲锣打鼓了……

没有十里长亭夹道相送,刘侍郎从悲痛中醒转,“子扬,要是将来混得不好,记得来找小叔我!别的不说,进宫当个公公还是不费周折的,小叔家也很容易找,你顺着官道往北,进了洛阳直入内城,左拐,北宫外有家酒楼,再前行五百步就能看见两只大花篮,里面,全是招呼人的漂亮姑娘,呸!不对,那是家妓院……”

“嗯嗯嗯,小叔,我省得!再说,小侄在巢县好好的……”刘晔得空抽回手,早上起来眼皮一直在跳,现在可好,整块脸皮也跟着一直抽了。

“唉,眨眼是几个意思?子扬,你这是面瘫的节奏啊,是病,得治!”

“有完没完?还走不走了?”寇白门在马车上抱怨,打断了某人独白,刘晔舒坦地长出一口恶气。

刘诚尴尬一笑,这娘们的宝剑又有了出鞘的迹象,当日那郑宝的脖子,砍得齐整无比,他挥挥手赶紧跳上车架,嘀咕道:“走了走了,你们怎都来驾车,不进厢里?陆元方呢?”

寇白门掀开车帘,努努嘴说:“喏!”

刘诚看见,车厢里的“土特产”堆积如山,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不堪入目的黄白之物,陆元方抱着自己的行囊,缩着身子,全身上下被埋得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得拼命抓住不让东西往外掉,他正一脸无辜看着自己,那表情,像是才死了爹娘。

赶紧遮好帘布,刘诚回头道:“那个,子扬贤侄,后会有期!子义,快走快走!”

太史慈扬鞭,“驾”马车总算摇摇晃晃再次启程。

刘诚拉起寇白门的手,强拧着给她戴上那对白玉镯子,自己却傻笑成了老年痴呆,这水贼许干,俗,俗不可耐!扭头去看,太阳底下跑得飞快的刘晔,转眼就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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