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高云麟的肯定答复后,郭靖红扑扑的小脸上笑得很欢欣,一蹦一跳地离开了高云麟的漏风帐篷。
现在的高云麟也被免去了琐碎繁重的苦役差事,他的帐篷周围,新建了好几处比常人住宿更大的蒙古包,里间都是部落头人们派来的匠作人——其实都是来受高云麟培训的配制“伤药”的军中杂役,许多都是略懂基础医药理论的汉人……
他最初每天给这些人上三个时辰的课,直至绝大部分人都能上手配药后,他才闲了下来,也有了自己的时间。
那药房内,自有部落头人们派管理者,无需他置喙和掺和。
不过,这部落与别的放养式粗糙管理不同,百夫长以上都对部族管理事务很精通,虽然许多头人大字不识,但他们能全凭脑子记住所有琐事,分派任务、管理族人等事无巨细,民风气象远胜于其他部落。也对知识分子和技术人才颇为尊重。
否则高云麟这段时间以来,不会这么安逸,除了每天去药房混两顿饭吃,他几乎很少出门……
这次出门,还是受邀去郭靖家吃晚饭;但身为药房“教师”技术人才,他必须向管理药房的百夫长请假。
“可以,小七你尽管去,李大娘和小郭靖可是大汗特许的部族平民。”
百夫长名叫乌恩奇,名字的意思是“忠诚”,此人也如他家长辈期待的一般,人如其名,对他嘴里的“大汗”忠诚无比,动则跟人炫耀在大汗帐下效力时,大汗是怎么夸他忠心的,那股子朝圣般的荣耀,从他心底里神魂深处都在发光。
但若要认为此君憨厚,那就大错特错了。
高云麟前脚才走,乌恩奇后脚便派出了三个亲兵、跟了上去……
还没到郭靖家,半道上正好遇见一队没见过的部族人员,当头的是两个愣头愣脑、气势如螃蟹的半大小子……嗯,应该说是这俩小子、带着手底下的这些人,将郭靖和其余几个小孩包围起来。
“嗖嗖嗖……”
高云麟现在勉强能开一石弓。
这里的一石,和他所处的世界一般,是弓弦拉力的计量单位,出自《汉书·志·律历志上》,起初都主要是用来测量粮食的,三十市斤一钧,四钧为一石,共计一百二十市斤。但古汉制的市斤只有不到260克,一石大约是60斤多一些——按六十斤计算。
他自身底子较差,即便《大力金刚指》开发练到第六重,两臂力气上涨比较缓慢,能勉强拉开六十斤拉力的弓,但不能持久;故而现在用的是八斗(五十斤力)复合长弓,在下马能牧、上马能战的剽悍的蒙古汉子眼里,这弓只是小孩的玩具,只勉强算得上“硬弓”。
但他《哲别神箭术》全开,力度和技巧还未开发道极致,但精准度远胜郭靖“勤能补拙”的十中七八,在他的射程范围内,指哪射哪,很准。
一筒箭矢有二十支,其中十六支箭矢全给他射进了人群里,引来一阵惊呼……
“喂喂,你知道我爸爸是谁么?你们大汗都怕我爸爸,你、你若是敢伤了我史都,我定叫我爸爸……”
那个叫史都的小胖子,叫嚣得有些色厉内荏。
“滚!”
高云麟冷笑一声,又一根箭矢直接插在小胖子的两脚之间。
“啊!你、你给我等着……”
小胖子带着他的随从,吓得屁滚尿流地仓皇逃了……
“小七!”
郭靖面上有些红肿,应该是吃了别人一拳,他咧着嘴,笑嘻嘻地跑上来,“那史都被你打跑啦!”
同来的还有几个穿着贵族衣服的蒙古小孩,都崇敬地看着高云麟。
这时代的蒙古人十分崇敬英雄,从铁木真对哲别的惜才来看,他们十分尊敬马术精湛、箭术高明的人。
高云麟此时忽然想到哲别,也能稍微了解他的傲娇心情,真正不经念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一看,靠在一匹黑马上的黑衣汉子,不是那哲别是谁?
他不禁又惊又喜:“这厮还是终究归降了铁木真,可……居然没人找我的麻烦?!”
是了,老铁受限于“不惩罚”的承诺,没有找他麻烦,但他做药房“教师”、指导那些药奴药师们配制“伤药”,这份功劳也没给任何赏赐——连奴隶的身份都没给豁免掉,可见老铁是记仇的人……
“小七,别来无恙啊!”
哲别还是那副豪爽的性子,远远地招呼挥挥手,道:“箭术练得还算勤勉,就是力量欠缺了些……”
不知道不揭人短么?咱们好好说话行不!我全当你在夸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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