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夏天,有穿着蓑衣的船夫乘船顺着河流而行,船桨激起一片片白色的水浪,两边的青山缓缓后退。
这条河流刚开始只有两米宽,船夫撑船行了几百米,河流豁然开朗,两岸青衫更加翠绿。
“这条河我走了十几年了,怎么以前没有见过这里有这么大一棵树。”
一棵三人怀抱的杨柳生在河岸边。
一条条柳枝垂落,沾在河面,被河水冲荡的轻轻摇晃。
船夫好奇地看着这棵柳树,靠岸下船,拨开垂落的柳枝发现树干竟然有一条巨大的裂缝,犹如一只闭合的眼睛。
“这是什么,会不会有人在这这里藏了宝藏?”
船夫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牙齿狠咬就莽了上去。
他上前撑开闭合的裂缝。
顿时一个黑黝黝的窟窿出现在船夫面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暗,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兽嘴巴。
一般人看见这种诡异的东西,恐怕转身就跑了。
但船夫这人,好奇心很重,可能也是厌倦了枯燥乏味的生活,他竟然忍着巨大的恐惧。
船夫上半身探了进去,然后整个人都消失在柳树裂缝中。
出乎船夫的意料,柳树裂缝中并不是一片黑暗,源头有一缕光,似乎是游子归家的引路灯。
船夫着魔般顺着这缕光不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大亮。
熙熙攘攘的人流从眼前走过,喧嚣的声音打破长久的寂静。
船夫恍如隔世,发现这里面的房屋非常奇怪,每一座房屋的墙壁上有印着一张人物壁画。
船夫在旁边站了好长时间,惊讶的发现这些壁画对应每一个房间的主人。
他刚才看见一个小孩从屋子跑了出来,而这座房屋的墙壁上印的壁画就是这个小孩,这让人啧啧称奇。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船夫。
他们热情的拉着嘘寒问暖,搞得船夫浑身不适应。
在外面的时候,不是杀人抢劫就是助纣为虐,俨然一个人吃人的世界,然而这里的人竟然这么和蔼。
只不过短短半天,他在好几家主人屋里拿了礼物,喝了酒水,走到那都有人笑脸相迎,也好奇的问着他从哪里来,要不要待在这里,甚至好几位漂亮女子对他青睐有加。
船夫彻底沉沦在虚荣中,生出想要在这里长居久安的想法。
“外界的客人,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农妇摘着豌豆,笑容满面的问着船夫。
“我叫藤青……”
船夫露出茫然之色,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脱口而出。
……
藤青从天耳楼回来简单洗漱一番,就沉沉睡去,一夜睡的分外香甜。
将床被折叠的整整齐齐后,洗了一把脸,藤青推门而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只是有一头头凶禽在天空嘶鸣吼叫,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凶禽飞的极高,声音穿金裂石,偶尔便有一头凶禽被其他围攻,翅膀染血坠落,被将士捡了直接拿回去烤肉吃。
蛮荒之地形势复杂,一些实力不够的蛮瘦凶禽都快活不下去了。
没办法,只能跑出来找东西吃,找不到吃的了就互相残杀或者吃死尸。
整个赤潮州随处可见人杀人,人抢人,人吃兽,兽吃人的事情。
赤潮军本身是维持赤潮州的稳定运转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