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草率了!”
看着夏原吉头都没回一下,朱瞻基脸顿时就黑了。
以他对这老货的了解,如果真的把精炼食盐弄了出来,自己再想去讨价还价肯定要比把方法拿出来之前难上个数十倍。
“太孙,这……”
一旁的周忱看看朱瞻基,他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说一声“曹?”
话说这个“曹”又是何物?
“曹是一种草,你可以叫他曹操草!”
看着周忱一副求知样,朱瞻基翻了个白眼,随口解释道。
周忱:“……”
我感觉你在忽悠我,可是为什么又好像确有其事?
话说真的有“曹操草”?
这和曹操有何关系?
周忱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还是很好奇朱瞻基给夏原吉的那张纸上写的东西。
看夏原吉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简单。
等到夏原吉出了门了,他这才看向朱瞻基问道:
“太孙殿下刚刚给夏尚书的可是毒盐变食盐之法?”
毒盐其实就是矿盐,现在的食盐大部分都是海盐,以及一部分的井盐。
用的方式都是相当原始的煮盐法,井盐煮的是卤水,海盐煮的是海水。
而根据盐的颜色,又分为青,黄,白,黑,紫五样。
其中青盐为上等盐,黄盐次之,而黑盐和紫盐,看颜色就知道这玩意儿是有毒的。
而矿盐同样也是属于这类毒盐,一般是不会被人食用的,最多也就是少量的喂养一下牲口。
但是数量最多的也偏偏就是这类毒盐。
如果当真能够将毒盐变成食盐,届时必然能够极大的增加大明盐税收入。
要知道太祖皇帝朱元璋能够从南方打到北方,其中盐税可是起到了很大一部分的作用。
哪怕是现在,盐税也是大明最重要的财政收入,几乎占据了整个大明财政收入的一半。
周忱有些遗憾,刚刚皇太孙可是让他也看看这法子的。
只不过夏原吉拿到这东西后,就直接揣进了自己怀里,哪怕他想看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他一个小小的从五品自然不敢从一部尚书手里抢东西。
朱瞻基对周忱还是很看中的,听到他问,就点点头道:“不仅是将毒盐变成食盐的法子,还包括将一些劣盐变成最上等食盐的法子。”
周忱听到朱瞻基确认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道:
“太孙殿下,如今我大明盐税相比宋时,少了十之八九,其中实则大部分都是被私盐所取代,加之层层剥削,能进入国库者不过十之一二,然而仅仅如此便已经占据了我大明大半赋税,如果太孙殿下有法子将毒盐变成上等食盐,只要让这法子不外传出去,必然能够利用这上等食盐将私盐劣盐全部打压下去,届时大明赋税必然巨增!”
“嗯,同价格,用上等盐驱逐劣盐吗?这法子不错!”
朱瞻基听到周忱的分析点点头,这想法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就道:“不过此事不急,等到夏尚书这边验证过后再说!”
朱瞻基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然后递给了周忱道:
“东宫在应天府有一处皇庄,面积不小,有三千顷左右,我打算将羊毛纺织厂建立在这里,这是东宫的令牌,你拿着这令牌,去了之后直接将皇庄接管下来,然后实地考察一下,最好能选出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等选好后,再来通知我!”
周忱闻言接过小鼻涕递过来的令牌,恭声应是。
朱瞻基又和他叮嘱了一些建立纺织厂用地的要求后,便让周忱去忙去了。
皇庄的地方不小,差不多一个县了,朱瞻基不可能亲自去一处一处地方去看。
所以打算让周忱先去踩踩点,这也算是对周忱的一种考验吧!
等到周忱离开,朱瞻基又处理了几份三杨递过来的折子。
眼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朱瞻基吃过御膳房送过来的午饭后。
小鼻涕走到了朱瞻基身边道:“殿下,锦衣卫指挥同知张懋求见!”
朱瞻基正在喝茶,闻言立即点点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朱瞻基就看到一身飞鱼服的张懋走了进来!
看到朱瞻基张懋神色恭敬,躬身行了礼道:
“末将张懋参见太孙殿下!”
“嗯,起来吧!”朱瞻基看着有两天没见到的张懋笑了笑道:“这两天你在锦衣卫的表现,我也听人说了,很不错,皇上传来了旨意,锦衣卫一切暂时由我做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皇上北伐结束后,你就能正式成为锦衣卫指挥使!”
张懋闻言脸色一喜,立马就道:“末将谢太孙栽培!”
朱瞻基见他这样子,就笑笑摇了摇头道:“我栽培你可没用,也要你确实有这个能力,不然即使我让你坐上了这个位子,也会有人把你给拉下去,毕竟盯着锦衣卫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张懋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立即明白了朱瞻基的意思。
毕竟锦衣卫的权利是十分巨大的,想要坐上指挥使的位置,没有一定能力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说远的,现在的锦衣卫可是受着赵王朱高燧的节制。
明眼人都知道赵王朱高燧是妥妥的汉王党,汉王又向来和太子不对付。
自己已经明确的投靠了太孙,若是自己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赵王朱高燧没什么动作,他反正是不可能相信的!
朱瞻基见他明白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有的事情,永远都只能意会。
然后问道:“对了,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闻言,张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然后递给了朱瞻基道:“太孙,这是末将这两天清剿纪纲同党,从锦衣卫清除出来后空缺的一些官职名单。”
“其中指挥佥事二人,镇抚使二人,十四所千户五人,副千户八人,百户二十四人,试百户四十九人,总旗七十人,小旗一百五十人,请太孙过目。”
朱瞻基接过折子并没有立即去看,而是先问道:“给皇上送去了吗?”
张懋闻言立即道:“已经送去了,传回的旨意说,一切由太孙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