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些辛酸秘闻,杜飞云心中也很是沉重。设身处地一想,换做是他,若是姐姐与母亲被仇敌所害,他自己也遭受重创,与薛让同样的处境,只怕他还无法像薛让这般冷静处之。
修仙一途,不仅仅是提升实力,修炼法术,其实更多的却是修心。心境的修炼和感悟,才是印证大道的本源!
能够像薛让这般,那才是有望长生的大修士所具备的心境。至少,现阶段的杜飞云,自认根本做不到。
埋藏心底多年的陈年旧怨,终于倾诉出来,薛让似乎也轻松许多,良久之后才恢复平静。
神色表情与心境渐趋宁静的薛让,复又端起酒盅就饮,低声道:“当初我若不离开千江城,很快便会被赶来的先天期修士斩杀。”
“而且,这南云城中仍有青山剑宗弟子出没,是以我才以易容术改头换面出现。只要不遇到先天后期的真传弟子,根本无法凭气息探知我的身份。”
“飞云,我知道你一直在揣测,当初我为何会尽心帮你。现在,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些了吧。”
薛让猜的很对,杜飞云的确有这种想法。如果说,薛让帮他只是因为从他这里学到一些炼丹之术,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毕竟,薛让也曾经是先天期强者,只差半步便达到结丹境,炼制丹药,炼器和布阵自然是精通无比。
如今想来,薛让如此帮他,一方面是因为杜飞云的脾气性格很对他的胃口,与他当年很相似。另一方面,也是有意栽培杜飞云的。
正所谓投桃报李,似杜飞云这般恩怨分明的人,受人恩惠自然会涌泉相报。所以,薛让帮他,事实上也可以算作是一种投资。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相信杜飞云将来的成就必然非凡,所以才会助他一臂之力。如今,杜飞云的快速成长,便证明薛让的眼光果然不差。
可以预见的是,等到杜飞云有相应能力之后,必然会报答薛让的。
这些道理,薛让明白的很透彻,杜飞云同样也明白。他们两人甚至在很多地方,思维方式和脾气秉性都很相似。所以,此时根本不必多费口舌,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交集,都有原因和目的。
当然,若说薛让只是为了杜飞云的报答才去帮他,未免有些狭隘和市侩,其中自然是有真正感情存在的。
杜飞云也并非初出茅庐的少年,自然懂得这些道理,所以丝毫不会心生芥蒂,反而更是敬重薛让的心境与品格。
一个洒脱不羁,胸怀坦荡的人,总比心机复杂且精于算计的人,更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不是么?
“飞云,我清楚自己的状况,此生已经无望恢复,寿元也只剩下十几年。所以,我不会麻烦你帮我什么。”
“今天,老哥在这里只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
“冰儿这么多年受尽苦难,现在仍然处境堪忧。我希望将来你有能力之后,能够帮我好好照顾她。今天,我就在这里,将她托付与你,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薛让此时的脸色很是郑重,丝毫不似开玩笑,眼神真诚而凝重地望着杜飞云。
“这……老哥你未免高看我了,冰师姐乃是真传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我只不过区区炼气期修为而已,在宗门中尚需她照拂,又哪里有能力照顾她?”
这倒是一番实话,并非杜飞云自谦,实在是两人实力差距犹如云泥之别,他哪里敢空口白话地拍胸脯答应?
岂料,薛让却是一副早就料到你小子会这么说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望着杜飞云,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小子连这个信心都没有?连先天境界都不敢奢望的话,那你还求什么长生,证什么大道?”
“况且,你以为你当初的借口很圆满?将丹方的来源按在某个不知名古籍的身上,就能瞒过我?”
“你无需解释,我也能看出来,你当然是另有奇遇才会懂得那些玄奥的丹方。不过,但凡身具大气运的修士,哪个没有奇遇和机缘呢?所以,我也从未揭穿询问你,以后也不会过问。”
“像你这般身具大气运,且道心坚定,性格坚韧的修士。古往今来,哪一个不是成就长生大道的?虽然暂时你实力低微,但是,超越冰儿,应证长生大道那是早晚的事,我现在将冰儿托付与你有何不妥?”
“你也别顾左右言其他,就给老夫一个痛快话,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薛让这一番话连珠炮似地吐露出来,顿时就让杜飞云哑口无言,神色尴尬地呆立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之后,他才不得不神色郑重地点点头,答应了薛让的请求。
见到他点头答应,薛让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未等薛让松一口气,便见到杜飞云表情转变,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笑意,低声地问道:“老哥,冰师姐到底是你什么人?”
“滚蛋……明知故问!”薛让没好气地白了杜飞云一眼,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端起酒盅饮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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