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动作停止在擦脸上。
他穿的是卫衣对吧？
那为什么镜子里面的人，穿着古装？
程厌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眼花，认真思考的起来。
难不成是几个月前的爆炸伤到了脑子?
一道镜子，将对立的两个人分开，程厌静静观察他。
对面的古装少年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举止从容，眼中是他没有阴鹜。
程厌若有所思，抬起手，敲了上去。
古装少年抬起头，两人对视，却没人说话。
接着那个古装少年邪肆一笑，然后抬脚。
碎裂的镜子分割模糊的视线，交织的裂痕扩散直至粉碎。
镜子碎了一地，古装少年走到程厌面前。
程厌面无表情：“你是谁？”
少年摸着程厌的脸，蛊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我就是你啊”
他的脸越离越近，最后鼻尖相触：“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就是我？”程厌的眼神渐渐失焦。
“对，我就是你。”
少年的笑容越来越盛：“来，把你的禁域交给我，我会让它在我的手中使用的更好。
“……”
“你说什么？”
“我说啊，”程厌的眼眸闪过一道蓝色：“你就是”
“歌姬吧。”
幻境顿时破碎，欧阳忌寒着脸不可置信：“你是怎么识破的？！”
“很简单”，程厌握着剑，挑起欧阳记的下巴，再往前一点，就能刺破他的咽喉。
“因为我不会做出像你那么恶心的表情。”
欧阳忌舔了舔唇：
“是吗？可我也是幻镜啊”
他刚说完，异变突生，一把匕首刺穿了程厌的后背，程厌闷哼一声，低头看着胸前凸起的刀尖，嘴角慢慢溢出了血。
欧阳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才是我的真身。”
他旋转着手中的刀刃，在程厌胸前开了个血洞，轻呵道：
“既然你不肯乖乖的让我获得你的禁域，我只好把它剥离出来了。”
“哦？”程厌昂过头看着他，眼眸完全转为湛蓝色。
这一瞬间，他的气质完全变化，像是远古的神灵，古老，神圣不可侵犯。
“破！”
霎时间，一切事物都被辗为泥沙，整个世界分崩离析，以别墅为中心荡起一阵风！
程厌睁开眼，淡淡的看着因灵魂被重创而跪倒在地上，剧烈颤抖的欧阳忌，镜子完好无损，胸前的血洞也不复存在。
“该死！你干了什么？”
“你只不过是一个在别人梦里作怪的小丑，这可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
如果是别人，估计已经被他吞噬了灵魂，不巧的是，程厌的禁域恰好可以压制一切魂体，因此在欧阳忌从镜子里出来的那一刻，程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只不过是把不厌剑的剑气“存放”到欧阳忌的体内。
既然这个人想要取他性命，那程厌便礼尚往来，叫他尸骨无存！
“你在我的梦里应该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程厌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欧阳忌挣扎不开，惊恐道：“放开！放开！你这个怪物！”
“怪物？”程厌的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我喜欢这个称呼！”
“既然我是怪物，那我就做些怪物该做的事情吧。”
程厌抓着他天灵盖的手一用力，几乎要将他的头颅捏碎！
“程厌！”
白昼的声音从卫生间外传进来，她感受到了从卫生间里强大禁力，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便赶了过来。
程厌皱了皱眉。
忘了还有这茬了
他抓起欧阳忌的手，然后，
在欧阳忌恐惧的眼神中猛然戳进自己的胸膛。
“噗。”
欧阳忌的手穿破了程厌的胸膛，他半跪在地，低垂着头。
白昼推开门的一瞬间，入眼的便是这一番场景，她爆怒，程厌都没有看清她的禁域到底是什么，镜子猛然碎裂，全部刺进欧阳忌的身体里。
再打了一个响指，他就爆体而亡。
程厌微不可察的勾唇一笑，眼中的湛蓝色褪去，他闭上了眼睛，假装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