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盯着她半晌没说话，考虑着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见过吗?不能说见过，也不能说没见过吧。
只是，她为什么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他查过她从小到大的所有病历，都没有显示她失忆过。
可是她偏偏觉得他是个陌生人。
他托着下巴考虑了半天，淡淡道:“从你第一天出生起，我便见过你了。”
“哼，不止见过，我还抱过你，你那个时候尿了我一身……”
他怎么可能没见过她?
她出生的时候还是他跟管家将她妈妈送到医院，联系医生给她接生，她生出来后第一个抱她的也是他……
没良心的东西。
他那个时候也不大，第一次抱她没经验，只觉得她软软小小的一团，黑红黑红的，几根稀疏的头发黏成一团，五官都分不清。
最重要的是……那丑样子他当时就想扔了她。
想到以后要天天对着这么个丑八怪，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也就罢了，护士给她清洗完后，他抱着她回病房，还没等交给她妈妈，她就尿了他一身……
这件事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件奇耻大辱，在往后见不着她的岁月里，每每想到，都恨不得立即将她抓过来撕成一片一片……
他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一时没看到顾染瞬间血红的脸色。
她也愣住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尖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几步就窜出去了。
跑的要多快就有多快，生怕慢了点她要活活被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