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来这儿干嘛啊?”
神都地处平原,山不多见,丘陵却有起伏。
而神都附近就有一座名山,钟鹿山。
当然,冬日爬山,顾小年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此时,他们两人就在神都城外不远的一处丘陵之上,地势略高,俯瞰时亦能看到偌大神都内景。
四周枯木森森,更多的是灌木植被,俱都是被严冬打过的迹象,呈现着一种枯败。
颜岑有些不解地看着站在岭上的那道身影,紧了紧衣衫。
站高而风大,吹得枯枝作响,地上黄草趴伏一片。
顾小年负手站着,他的目光眺望很远,略过了一侧的繁华神都,风吹过神都喧嚣,尽皆从耳畔经过。
“本想闲适安乐,没想到总也躲不过。”
他轻声说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颜岑当然不理解,她脸上疑惑,但顾小年没说要走,她自然只能在这陪着。
马匹早就拴好,在坡下吃着枯草,岭上两道身影站着,在风中显得萧瑟。
顾小年偏头问道:“包袱呢?”
颜岑应了声,从怀里递过去。
顾小年接过打开,不大的包袱里,盛了一打烧纸几捧纸钱和一壶酒。
颜岑本就怀疑自己拿的是什么,此时见了,脸色不由一僵。
她看着顾小年面无表情的样子,再打量眼四周,空无一人,荒凉无比,她心里慌了。
“大,大人”颜岑脸上扯出个勉强的笑容。
顾小年疑惑地看她一眼,然后将这一包袱的烧纸点燃。
风吹阵阵,将火星吹散飘远。
他手里撒着纸钱,将那一壶酒洒在了前方。
颜岑心里稍松,问了句,“大人这是在祭奠谁?”
此地并无坟茔,而且看顾小年的脸色并无哀伤之意,她心里好奇,所以才问。
顾小年轻声一笑,“一个被我亲手杀了的人。”
颜岑闻言,一阵恶寒。
“姑且算是祭奠吧。”顾小年心里想着,“赵熙年。”
那个将自己真正领上了这条路的人,出现便是要算计自己,最终却被自己所杀的那个人。
可即便是对方死了,直到现在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中,都与对方脱不开关系。
或者说,是与对方身上延伸而出四面八方的线络扯不开关系。
这些麻烦,一直在跟随着自己。
“你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那不为人知的,究竟是什么?”
顾小年心里想着,目光远眺,似乎能看到带着阴沉笑意的赵熙年和逐渐模糊的顾山海。
……
“大人!”
在顾小年沉思的时候,身边传来颜岑有些焦急的喊声。
顾小年一下回神,皱眉刚要问,便被颜岑扯了胳膊,“大人,你看,着火了!”
“……”
顾小年看着岭下不远,那里似乎是有几间茅屋,而有几道身影正从茅屋里往外逃。
身影狼狈,似乎还有怒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