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云岫不解。
战长林一指那位新娘:“穿成那样,在雪里拍,你不怕冻成个雪人?”
又说:“婚纱是白的,雪也是白的,那不就只剩个脑袋了?”
“……”
居云岫抿唇,忽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晚上,二人在海滩上用完烛光晚餐,手牵着手,在夜空下沿着海岸走了一回。
回酒店的时候已是深夜。
战长林黏人,不管去哪里,从来不跟居云岫各开一间房,睡前会抱着她闹一会儿,今天也是一样。
不过跟以往相比,今晚明显更激烈一些。
居云岫有一种感觉,他这次会来真的。
以前两人在一块,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战长林不会来硬的,所以要么悬崖勒马,要么就求她帮帮忙。
她肯帮,他便也不再提更进一步的要求,完事后,餍足地埋在她颈窝里,像一匹被驯服的、乖顺的野狼。
可是居云岫知道,野狼的贼心是不可能被彻底驯服的。
倒上床后,战长林咬着居云岫的耳朵:“来么?”
居云岫胸脯起伏着,被他压大床上,没吱声。
战长林看着她,目光如火。
以前每一次他都会退让,可是现在不一样,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往后的异地生活至少还有三年。
是比这四年更艰难的三年。
这一次,他不想再忍,不想再退让。
居云岫能感觉到他的强硬,微微屈起腿,说:“你先去买……那个。”
战长林早有准备,把来前买的那一盒从枕头底下拿出来。
“……”居云岫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战长林微微一笑,埋下头来,在她脸颊吻着:“来了。”
一盒里有十个,买的时候,战长林以为一定够了,结果回家前两天又买了一盒。
旅游结束后,二人从s市返回c市,居老爹让家政阿姨在家里摆宴,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餐饭,算是给居松关、战长林二人饯行。
饭后,居云岫陪着战长林回房间收拾行李。
四年前,二人外出求学时,居云岫也这样陪着他收拾过一次,可是这次的心境跟那一次完全不一样。
居云岫总有一种错觉,他每收走一样东西,就离自己远了一公里。
衣服,书籍,必备的生活用品、数码产品,跟彼此有关一些的玩偶、挂件,以及放着合照的相框……
战长林慢慢把地上那一口大箱子填满,居云岫看着隔层里放着的相框,问:“可以摆出来吗?”
“不可以。”战长林回答。部队里,所有私人物品都不可以往外摆放。
“那还拿?”
“拿着安心些。”
战长林看着隔层里的相框,忽然目光一动,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居云岫看到了,脸颊一热。
“还有一半,要处理一下么?”
战长林手里拿着的,正是在s市旅游时临时又买的那盒避孕套。
居云岫瞪他一眼。
战长林笑,知道她大概是怕了,走进卫生间,扔了那半盒东西。
居云岫看着他,目光静默而复杂。
战长林走回来,先看她一会儿,然后问:“后悔吗?”
居云岫不太明白这句“后悔”是指什么。
战长林说:“我以后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不能确保在你需要我的时候都能帮到你,驻训的时候还可能很长时间让你联系不到。”
居云岫问:“所以呢?”
战长林看着居云岫的眼睛。
“如果比这些年更辛苦……”
“我不认为辛苦。”居云岫打断,目光坚定,“你辛苦吗?”
“没有,”战长林斩钉截铁,“从来没有。”
居云岫微笑,上前拥抱他。
战长林别开头,抱紧她,眼眶忽然很热。
“好好读书。”
“好好保家卫国。”
“嘁。”
战长林笑起来,在居云岫额头深深一吻。
居云岫垫高脚,也在他额头一吻。
灯火柔暖,居云岫说:“各自努力,顶峰相见。”
战长林唇角上扬。
“好。”